終于見到那個女孩了,是我在去導師家的路上。
那天是正月十四,我們幾個人說好輪流去導師家,說是蹭飯,實則是陪導師。
這個年導師家的孩子因為疫情沒有回來,他在一座偏遠山區里執勤。
我和徐謙開著車,帶上青菜和水果。
蹭飯也要來點技巧的,主人有米就好,菜還是要客人帶的。
況且,平時我們從來都不把自己當做客人。
徐謙帶來的東西放滿了后備箱,他是一個好廚子,自夸能做出滿漢全席的一半一半吧。
這話是徐謙接下來任務時說的。
車子拐進那條狹窄的石子路上時,就看到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騎著自行車在前面。
徐謙跟在后面慢慢的挪動車子,沒有鳴笛。
路還是那條路,景色還和幾年前一樣,年久的木制樓閣幾年的光景是顯不出來陳舊,比那些貼了高仿琉璃的玻璃高樓更有親近感和溫暖,
車開成這個速度,既能重溫當年夜里尋路時的心境,還可以欣賞美人的背影。
更有一種讓路人訝異感,還以為是車子壞了,被人推著走呢。
眼前女孩背影因為蹬自行車扭動,腰身小巧婀娜還帶點挑逗,她頭上的馬尾辮一左一右的跳舞,我心里的海岸被澎湃的浪花一下一下拍擊。
突感自己上了十幾年學里讀到的詩詞歌賦,那些溫婉傾城佳人,都不如此時的眼前。
在這個時刻,奉承也是有用武之地的,而且還有很寬敞的遐想空間。
徐謙見我精心的捯飭了自己,現在又眼冒綠光的瞧陌生女孩,對于一個常用過來人自居的老男人,心知肚明的肯定,我到了發春的季節了。
畢竟,大齡才俊的我和鉆石王老五的帽子很是招人喜愛的。
“你是不是到了發春季節了?”徐謙問我的時候,滿臉的邪祟,怎么看都和我的那個哥們,我的領導很像。
哎,壞人就是壞人,怎么換名字換臉的都是齷齪的心機。
“怎么著,你有過經驗唄,才會這么快的診斷完了。”我不能輸在他為我下結論時。
“你呀,這張嘴,真繼承了咱們老師的衣缽,絕不放過一次整我們的機會,看看這神態也越來越像。”徐謙想要拍我,又不敢松手。
“那當然,我是她關門弟子嘛。”我最驕傲的地方,也是我最難過的地方。
徐謙怕我又哭唧唧的,嘴硬的接了一句:“大男人啊,抓緊啊,春天可是你最好的時機啊。”
哼了一聲,不理他,繼續看車前面女孩的背影。
也真怪了,我還未到三十而立就算大齡青年了,那些五六十歲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卻說自己還有少女感呢。
這話呀,擱哪說都是真理。
就像這路,走的人多了去了,可是真走得明白的可沒有幾個。
那個女孩回頭望了下,然后停下,把自行車靠了邊,向我們揮揮手。
“這是被你盯惱了,發現你的占有欲了。”徐謙口無遮攔的說我。
我也懶得回他,更認真瞧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