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禮貌的按了喇叭一下,徐徐把車開過去。
女孩揚起下巴點了幾下頭,想是她也發現后面有車跟著了。
就那么撩了一眼,我發現這個女孩很熟,在心里的那種熟。
她很像去年夏天我在商場那遇到的女孩,那個叫小鳳的女警察。
一直記得那個女孩沖我飛起眉頭的樣子,調皮里有一點刁鉆。
和我的導師很相似,只是不知道她和那天的老爺爺什么關系。
徐謙把車開過去時,我還歪著頭堅持瞧向后面,女孩又騎上自行車使勁蹬。
見我的脖子擰成了八字,徐謙噗嗤的笑出聲,我從那聲音里聽出來,我好像真的發春了。
最近我參加過的多種社交活動,都是單位里那個和我要好的領導哥們,徐謙的同學督辦的。
他在我單身的公寓里給我好好的上了一堂課,說一個人的人生就像大海上的一葉扁舟。
單手劃槳只會原地打轉,即便是行走了一段路,說不定也會被一陣巫風怪雨打回原地,更有可能翻船落水。
我脫口就說:“何必呢,帶兩只槳就可以嘍。”
哥們拿出領導的樣子,強調的說:“就一只槳,不可以亂加臺詞。”
他見我兩手抱著肩膀靠著墻聽他說話,還露出不屑的模樣,使勁的敲了幾下桌子,就問我聽懂了沒。
見他一副非要做媒婆的樣子,我心里說,潘金蓮是不是就這樣被王婆逼上了歪門邪道。
“我不會游泳,自然不可能下海的。”隨便的胡說個理由想要拒絕他。
他起身環顧我的金碧輝煌公寓,看到巨大的雙人浴缸,轉頭,一臉的發現熊貓模樣瞧我。
“怪了,不會游泳,還用這么大的浴缸,天天的說自己恐高,卻住在22層的高樓上。”他突然又轉過身體,就是和徐謙一樣邪祟的嘴臉,他問我:“你是不是在這里養了什么金絲雀呀?”
“這么大的浴缸,我倒想養只會游泳的鳳鳥呢,還養什么金絲雀干嘛。”
我剛說完這話,他笑聲更是怪異。
“桀桀……鳳,這幾個月你都說過多少次這個字啦,寫個開發案例你說叫丹鳳朝陽,出個收購計劃你還整出個鳳鳥還巢。”我被他一頓搶白,結果那天還是被他壓著去社交了。
徐謙歪頭見我困頓模樣,把車停到導師家門口,坐在那咂咂嘴的瞧我。
他實在想不出如何形容我的失魂落魄,也就陪我等了。
我還在想剛才見到的騎自行車女孩是不是叫小鳳的女孩,可不可以把她養起來,和我一起分享雙人浴缸,那才真的是金屋藏嬌。
徐謙作為我的學長,又是導師帶的第一屆學生,導師騙人的圓滑早已學到精髓。
他見我慢騰騰的下車,慢騰騰的拿后座上放的水果,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我們在門口那站好,在陽光里等一個可能相遇的奇跡。
太陽總是很傻,不管遮擋它的是黑云還是綠云,都不會偷懶的溜走,執著的掛在空中。
我現在就想掛在空中,把溫暖給抬頭望我的人。
“算啦,進去吧,老師還等著呢。”我拉拉徐謙,也提醒自己,重要的事不是我的金絲鳳,是我的引路人。
進大門時我還是沒有忍住回頭的望了,我竟呆住,跟上來的女孩也把自行車停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