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蕓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身,“沒事,沒事,著涼了,一會我會弄干凈的。”
隨元良叫來了親信,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池景蕓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不敢多問。
姜容抱著池景蕓不說話,身體劇烈顫抖,眼里淚珠閃現,“二嫂,我腿有些麻了,你扶我起來吧。”
池景蕓扶著姜容進到自己的隔間,“阿容,我去給你倒杯水,沒事的,我們都在呢。”
一進到房間,姜容就止不住眼淚往下掉,“二嫂二嫂,你別走,”姜容心里防線徹底被擊垮了,從前不敢想的事如今就仿佛血淋淋地浮現在眼前。父親和大哥是不是也已經遭遇不測了。
池景蕓心疼地安慰姜容,“二嫂不走,不走,”緊緊抱住姜容,心里焦急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想到自己方才接到信兒,讓她去北軍營,來不及多想,就跟著去了,去到那就只見姜容蹲在地上,渾身顫抖,手腳冰涼。
隨元良就在不遠處,池景蕓敢忙走過去把姜容拉起來,但是姜容雙眼失神怎么問都不肯說,“您不要多問,也不要多說。”
“二嫂,你說我爹和我伯父他們還在世嗎?”姜容眼里空空地流眼淚出來,下唇被自己要得青紫。
池景蕓渾身一震,仿佛一時間也失去了所有力氣,半晌才啞著嗓子問道,“阿容,你怎么突然怎么問?”
姜容只是倔強地搖著頭,她不敢把這件事多告訴一個人,隨元良的話一字一句地扎在了她的身上。
“這件事一個不小心,也許多一個人知道就多死一個人,你最好誰也別告訴。”隨元良眼里猩紅,拳頭在袖間顫抖。
這邊姜容其實一直在北軍營,這邊不說沒有聽見一點風聲,就連一個人都沒有少。但是誰也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發生了怎么一件喪心病狂的事。
“最近傷兵營的傷兵越來越少了,我們也能輕松一段時間了,”楊大嫂和姜齋忙完,坐在矮凳上聊著閑天。
楊大嫂忙碌了快兩個月了,也就現在多少能喘一口氣,“最近應該都沒有傷兵了。”
姜齋點點頭,快入春了,蠻子和其他草原游族如今牧草鮮美,水源充沛,是最適合休養生息的時候。
“妹子啊,這近一個月你也是幸苦了,”楊大嫂知道,也從心底里感謝,若是沒有姜齋要多死不少人。
姜齋突然聽到楊大嫂的夸贊,還有些羞澀,“沒有,我也學到了不少。”
姜齋說這些沒錯,她擅長西醫,對于中醫學習也只是間斷性學習,中醫藥學博大精深,遠遠還達不到熟練,這半個月跟著魯太醫和一些醫官對中醫又有了精進。
“齋妹子啊,你一會兒回去給你嫂子和五姐帶點吃的回去,不是什么貴重的,我親手做得鹽蛋。”楊大嫂說著就準備起身,“走吧,今天的事也差不多了。”
姜齋沒有推拒,跟著楊大嫂就往北軍營走,才走出不遠不近的一小段路,姜齋心里一跳,直覺發生什么事了。
在焰麟軍營,宣霽對于軍營的安全很是重視,每日巡視的將士都可以說是宣霽的親信,而且身上大多都是有官職的,今日他們明顯更慎重,眼睛也在四處暗暗覷視,余光甚至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