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人是男子,此處全是女子,走近了幾步,有女子發現三人,驚呼一聲;不僅嚇到了站那兒的貴女們,也嚇到了前來看熱鬧的三人。
很快便有人識出三人身份,忙福身行禮。謝慈音也被這樣的動靜打斷,沒再投壺,而是回過頭查看發生了什么。
眼見太子一行人來,她的眉心控制不住的跳了跳。
她低著頭,微微屈身福禮,眼里閃過幾絲厭惡。
“都免禮吧,可別叫我們繞了各位娘子的好興致。”太子含笑開口,聲音如沐春風,引得在場的小娘子頻頻偷看。
王鈺倒是沒有被這相貌堂堂的三位郎君吸引,只直勾勾盯著那香,見香已經燃了小半,她出聲提醒道:“阿姊,香快要燃盡了。”
這一句話,才讓眾人醒了神。謝慈音瞧了一眼那香,不再理會眾人,回頭繼續投壺。
太子眼見謝慈音連個眼神都不給自己,心中對她的不滿越發的深。
二人有婚約,雖未在外人面前道明,內里卻是心知肚明的;以前來京時,也不見她這樣躲著自己,偶爾跟還會自己說上兩句話。
這次進京來以后,明橫發現,謝慈音不僅躲著他,瞧他的眼神還很奇怪,有時,明橫還會覺著,謝慈音十分厭惡自己,比如現下。
心中隱隱有火在起,卻不能發,太子面上雖還笑著,站在一旁的明翼卻覺得他不怎么高興。
長平見自家的哥哥來,將與謝慈音的比試忘到了天邊去。
眼見最后一支箭羽投出,內侍宣告了結果,卻無人關心;眾娘子的心啊,都被三個身份尊貴,位高權重的郎君給引走咯。
謝慈音也是淡淡的,唯有王鈺一人很是高興,上前去抱住謝慈音的手,一個勁的去夸贊。
明翼瞧著她二人,腦海里浮現出王鈺當日站在橋欄上射箭的模樣。
雖是驚鴻一瞥,但少女搭弓射箭的模樣卻深深印在他腦中。
只是,這腦中英姿颯爽的身影,變成了個臉圓圓的白包子,這樣的反差,叫明翼忽然有些想笑。
王鈺歡呼過后,察覺到明翼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朝正在與明朗講話的長平趾高氣昂道:“公主,方才內侍已報,是我阿姊贏了。”
長平撇了一眼二人,不屑道:“贏了就贏了,反正那彩頭,我宮里多的是。”
方才多話的許榮瑩在明朗來后卻靜如處子,謝慈音瞧著她看向明朗含情脈脈的眼眸,不禁感嘆道:“誠然,再厲害的娘子,也會敗在一個不怎么樣的郎君上。”
明翼眼見自己被瞪了一眼,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笑著將目光移開。“這王家的小娘子,當真有趣的緊。”
本與長平說著話的明朗,被王鈺打斷,他不悅的問道:“你是哪家的娘子?”
眼見明朗面色不善,謝慈音上前一步將王鈺擋在身后回道:“這是家中的妹妹,年歲小,不懂事,還望殿下不要與她計較。”
明郎是見過謝慈音的,往年的大朝會,謝慈音會尾隨謝鴻進京,因此,也能稱得上是舊相識。
“原來是謝家的娘子,本殿竟不知道,你還有個妹妹?怕不會是謝大人的私生女吧哈哈哈哈…”他大笑著,口無遮攔道。
謝慈音也不惱他,歷經兩世,她早已將性子磨得平平整整;
淺淺一笑,她輕聲回懟道:“我有無妹妹,恐怕不關殿下的事,殿下這樣污蔑家父,就不怕明日在朝堂之上被言官們參上幾本么?”
被挑釁針對了一天的謝慈音決定不再忍耐,反正大家都是秋后的螞蚱,誰也蹦跶不起來,憑何要受你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