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謝慈音也不好再多問什么。
“我要到問瑛道姑處去聽經,大人記得不要出屋去,若是別人見著,只怕是我要被流言蜚語壓死了去。”她緩緩交代衛璟道。
衛璟函授,又朝謝慈音謝道:“此番連累娘子了,是璟的過錯,若是日后娘子有需要,璟一定赴湯蹈火。”
需要,需要,我冒著天下之大不韙收留你,不正是盼著你回報么。
得了允諾,謝慈音心中高興,面上也客氣道:“大人好好休息。”
說罷,她不再多言,轉身走了。
晌午,謝夫人放心不下女兒,帶著王鈺前來道觀看她。
二人才進她屋里,謝夫人便將女兒的住處家具床榻與一干用物仔細查探了一番,見著這些家具器物雖比不上家里,卻也不是什么爛貨,才將一顆心放下。
坐下后,她叮囑謝慈音道:“若是有些難處,記著要朝家里開口。我見各處都是自己去東邊那頭的井打水用,你素來體弱,就多給些銀錢,勞煩觀中那些女道,為你挑上幾桶。還有,我怕你吃不慣觀里這些吃食,叮囑了你弟弟,叫他每日送些吃食來給你。”
謝慈音苦笑,只覺母親太過于夸張。
“母親,我吃得慣,那水也是專門有人打了送來的,您不必擔心,也不必叫弟弟大老遠來給我送飯。”
謝夫人嗔道:“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素日在府中,你院里的丫鬟女使足要有百人才能將你吃穿住行打整好,眼下你一個人在這,我又怎么能放心。”
王鈺在旁聽著,也覺著謝夫人太過,自己在瑯琊時,連月銀都是要幫著家中整理書籍去賺取的!
知她有客來,衛璟便好好躺在床榻上,連身子也未曾翻動過。
謝慈音也怕謝夫人瞧出端倪,寒暄了幾句,就哄著二人去看觀里頭一棵極大的桂花。
她前腳才領著謝夫人與王鈺出去了,后腳觀南便找過來了。
輕輕叩了幾下院門,見無人來開,觀南喚道:“謝慈音,你在里頭么?”
聽見男子的聲音,衛璟下了床,走到院中去。
喚了幾聲無人應答后,觀南便轉身走了;待他走好,衛璟開了條門縫,暗暗撇了一眼觀南。
國師的弟子?怎么會來尋謝慈音?藏了猜忌,他轉身回了屋子。
……
太子自被指了與謝明韜一道上課,日日都要受些來自明韜的氣。
或許是年幼,又或許是在江寧霸道慣了,他一點兒也不曉得什么勞什子太子君威,只日日挑釁明橫。
今日,太子才坐下,便被他以不小心的借口潑了一攤墨水在衣衫上。
明橫心中惱怒,卻見他連連作輯,一副十分愧疚的樣子又不好發火。明橫起身,甩袖出了書院。
明橫帶著火氣,腳步也快了些;轉角時,他一頭撞上了來尋譚大家的譚清一。
“不長眼睛么?”明橫怒道。
見他身穿明黃色繡蟒金袍,又想起說太子來了謝府求學,譚清一忙從地上起身,告罪道:“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