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若文帶著幾個如狼似虎的護衛闖了進來,手上舉著火把,蕓娘故意裝作嚇一跳的樣子,說:“各位爺,這妙香坊已經打烊了,各位爺這是要買香還是搶香呀,都請明日來吧!”
若文帶著的是王府的護衛,自然覺得自己膽子肥腰桿粗,他眼一瞪,狐假虎威的說:“裝什么裝,把人給我交出來。”
“這不是白家公子嗎,你平素也在我這里買過熏香,送給青樓的女子,此刻裝什么陌生人?我這有什么人,你倒說說看,紅口白牙的,誣陷人不是?”
蕓娘長于市井,把著妙香坊又經營的甚好,人脈廣博,哪里懼怕若文這樣的紈绔公子。
若文冷冷地說:“別裝了,我們看到一道影子一閃,進了你們的門,而且,門口滴落了幾滴血,你待如何說?”
“血?什么血,還有什么影子一閃,你是眼花了吧,見到了狐貍精了?這大晚上的霄禁,誰敢開門啊。你們還是請回吧,別在這里瞎找了。”
若文的耐心被耗盡了,一把將蕓娘推開,大喊一聲:“這是高涼王府辦事,高涼王爺走丟了一個樂姬,要帶回去,誰敢窩藏,就是和王爺作對,想來你一個小小的妙香坊掌柜的,沒那么大的膽子。給我搜。”
“咳咳。”
室內,忽然傳來幾聲清朗的咳嗽聲,若文覺得聲音好似很熟悉。
之后,只見一個穿著便服的少年,慢慢走了出來,眼神明亮的猶如房間的燈盞,一眼不眨地看著若文,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渾身散發著不好惹隨時炸毛的氣息。
“白若文,你非要來我這妙香坊鬧事不成?”從他的薄唇里,蹦出這么一句話。
“怎么是你?藍晨公子,你怎么在這里?”他轉頭看了一眼蕓娘,見她嬌媚妖嬈,忽然明白了。
妙香坊的生意興隆,不可能沒有人撐腰,難道她的撐腰對象竟然是藍晨?
這藍晨的名聲,和自己差不多,比自己更加紈绔,自己還會假惺惺的維護名門公子的名聲,他卻從來不在意,雖然文武雙全,卻人人皆知他是藍家最不成器的嫡長子。
曾經,有一個不知道天高低厚的貴族少年,與藍晨在酒樓為一個女子發生爭執,雙方約定生死決斗一場,被打死者的家屬不可以追究對方的責任。
結果,那少年被藍晨三拳打倒,回去就吐血,沒幾日就去了,對方去告官,藍晨拿出那張約定,殺氣騰騰一個人直接殺上對方家門,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對方全府再不敢多話,沒幾日就搬出了京城。
這樣的事情還有好幾樁,人人知道,惹毛了藍晨,他是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狠人一個。仿佛是被家門放棄,打算破缸子破摔了。
可是,就這么撤了,如何對王爺有個交待?
他藍晨就算再狂,狂不過王爺吧!
想到這里,若文壯壯膽子,說:“藍晨公子,我找的是我的妹子,她現在是高涼王爺的人,如果在妙香坊,就讓她出來見我吧,我是她的兄長,斷然不會害她,我們之間是有誤會而已。”
“你的妹子?若溪嗎?你竟然打起你嫡女妹妹的主意,賣給王爺?好大一份人情。”藍晨故意問,猶如星火一般皎潔的眼神里帶著一縷諷刺之色。
若文搖搖頭:“不是,是我家庶女妹妹若塵。”
“是么,她不是在十里莊子念書,打算考科舉么,怎么成了王爺的人?如今你這個庶女妹妹,可是才名遠播,人人都等著看我們大周朝第一個女秀才的誕生,你就不要眼皮子淺,賣給王爺為奴婢和出個第一女秀才,那可不能比。”藍晨已經是耐著性子,在友情提醒這個愚蠢的侯府嫡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