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的,敲什么敲,沒瞧見爺歇著呢嗎?”
穆敬荑趴在欄桿處,費力的朝里面望。
一位穿著隨性,衣襟半挒的獄卒走了過來,不耐煩的揚了揚下巴,:“說吧,什么事?”
“呃,擾了官爺清夢實屬不對,奴家在此給官爺賠罪了,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寬恕一二。”
她說著話兒,將手中攥著的銀錁子順縫隙塞了進去。“求官爺行個方便,能將門打開說話。”
獄卒不屑的暼過去一眼,嗤笑一聲道:“姑娘想得簡單,可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遠犯不著靠這點兒小錢兒過活,一個疏忽因小失大,那就悔之晚矣了。”
“官爺誤會了,奴家只想問您幾個問題,并非一定要進去探視。”
獄卒一愣,沒想到還有如此簡單要求的訪客,再一看那遞過來的幾只銀錁子,立時緩和了態度,溫聲道:“你想打聽什么?超出范疇的我可不保證會回答。”
“奴家想打聽一下劉珞劉大小姐,如今她是否在牢獄之中?”
獄卒揉了揉眼睛,擰眉道:“你說的那人是怎么個情況,不講明白我可回答不了。”
穆敬荑猶豫了下,回道:“奴家要找的劉大小姐就是前縣令的妾室。”
獄卒恍然大悟,將銀子揣進懷中,冷哼一聲:“別人倒還罷了,白家的死刑犯可是一個都不能動,與她們說話也屬觸犯律法,別說你了,就是劉家人來了,也行不通!”
銀錢也花了,事兒卻一點兒進展都沒有,穆敬荑直覺心里窩火。
她扒著門縫兒,再次看了眼那位靠坐在椅子上的獄卒,壓低聲音道:“敢問官爺,這位劉姨娘此時還好吧,有沒有生病挨餓,奴家想托您捎點兒東西給她。”
獄卒“噗嗤”一聲:“這可不好辦啊,畢竟是死刑犯……”
穆敬荑咬咬牙,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了進去。
獄卒見是一張紙,忙定睛看了看,心下抑制不住的激動,這錢可不是小數目,冒一次險,相當于尋常人家兩三年的收益,值!
他站起身,狀似不耐煩的走到木門前,剛要伸手去抓那紙,下一瞬卻直接被人搶了去。
“不要給!”
穆敬荑手一空,這才發覺身邊站了一人,扭頭一看卻是劉璃。
“哎,你干嘛?這是……”她急得去搶。
獄卒在里面氣的倒仰:“好你個卑賤貨色,竟敢戲耍爺爺我!”他惱怒的打開鐵門,拿起桌上的鞭子就沖前方追去。
劉璃這邊仗著腿腳兒快,轉眼就跑沒了影兒,追到路邊的穆敬荑氣的跳腳:“還是同宗呢,你憑什么攔著,還敢搶我錢,那可是為救命的,真是冷血!”
“賤人,竟敢戲耍于我,真是膽大包天了,看鞭!”
穆敬荑聽到聲音,恍然回頭,卻見一條黑影由上方抽下,眼見著到了頭頂。
“小姐小心!”夕瑤提著裝酥餅的竹籃,剛到大牢附近就瞧見這一幕。
獄卒透著狠厲的表情令她心下一抽,來不及思考,伸手就扽出了腰間纏著的鋼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斜掃過去,直接將那條用作刑具的皮鞭卷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