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善言辭,不過是皇上寬容罷了!”陸小夕又給皇帝扣了一頂大帽子。
皇帝連續被堵了好幾次,也有些來氣,可真講起來,他的珍妃也討不了好,皇帝不想再糾結此事,只好道:“有什么事,說吧。”
“我想替哥哥,向皇上討一個人!”
“誰?”
“湯可染!”
湯可染是沒落貴族,永康伯家的小兒子,他的姐姐湯可瑜早年入宮,因懷了孩子,被珍貴妃尋了個由頭給打死了,于是,湯可染便對珍貴妃心存不滿,因多次在宮宴中辱罵珍貴妃才被皇上下了獄。
這皇上雖然把人關了起來,可皇上事兒多,哪想起這號人物,只怕湯可染進到牢里,能不能出來,出來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人了。
“湯可染辱罵皇家,多次對朕不敬,怎能輕易放過?”皇帝終于記起這人,珍貴妃曾因此人多次在他面前哭過,要他把人放了,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和他鬧呢。
“皇上不知道吧,湯可染,是瑜嬪的弟弟,瑜嬪可是懷過皇上骨肉的人呀,要她知道自己死后,自己的弟弟被皇上給關死了,只怕九泉之下,也難瞑目!”
瑜嬪?皇上寵幸的人多了去了,瑜嬪是誰,他哪有什么印象,不過提到了孩子,皇帝心中即便不記得此人,大概也知道此人是因什么而死。
“總不該,讓姐弟二人都命喪皇家吧?皇上寬厚,就賞他一個恩德,把他送去邊關去為國效力,生死看他自己的造化可好?”陸小夕說的委婉,沒點破珍貴妃殘害低階妃嬪的丑事,也算是給皇帝留了面子。
陸小夕沒點破,皇帝內心其實是明白的,珍貴妃這幾年,越發的過了,可他念在往日的情分,一直不忍責罵她,現在能把湯可染送到邊關,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樣,既能給珍貴妃一個交代,又能全了死去瑜嬪的情誼。
“好吧,就如你所愿!”皇上喝了口茶,發現茶水已經涼了,抬頭看看皇后,見她一襲薄紗,臉上未施粉黛,在燭光中,更是顯得淡雅脫俗,不由得心中火熱。
皇上這個人雖然寵愛珍貴妃,可他卻并不是個專一的人,要不然,這宮里哪有這么多懷孕受害的女子?不過是多念著珍貴妃的出生,不碰家世好的女子罷了。
皇上心動間,也是心思百轉,一時覺得自己已到中年,膝下也該有個子嗣,一時又想起珍貴妃哭泣的臉。掙扎間,又看了看皇后,這皇后素來不喜珍妃,父兄又手握兵權,若她有了子嗣……,只怕來日,必將珍妃挫骨揚灰!
思及此,皇帝整了整心神:“無事,我便走了!”
“恭送皇上!”
皇帝看了看低頭行禮的陸小夕,奇怪今日皇后竟毫不挽留!要是從前,只怕他一說要走,她便要當面掀了桌子!皇帝雖然心中有些不快,可想起皇后的家世,還是摔了摔袖子,離開了皇后所在的椒房殿。
皇上走后沒多久,凝香便高興的跑進來跪在陸小夕跟前八卦道:“娘娘,皇上沒去珍貴妃那里。”說完就抿著嘴笑,眼睛亮晶晶的,就等著陸小夕問下文。
見她那樣,陸小夕不忍心掃了她的興,笑著問道:“哦?去了那里?”
“去了淑嬪娘娘那里!”
“淑嬪?”淑嬪是沈學士的女兒,在宮里是出了名的知書識禮,溫柔謙和。而且沈學士在朝野上下的名聲極好,要是他的女兒出了事……只怕就不像湯可染那般好對付了,一旦處理不好,只怕連皇帝就要遺臭萬年了。
這次,皇帝是轉了性子了?還沒等陸小夕多思考,又有宮女來報,說珍貴妃頭疼,皇帝去淑嬪那里沒坐多久,又被珍貴妃的貼身大宮女給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