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不忘‘呼嚕’一下,喝干凈大圓碗里面的酒。
言罷,二人起身向著正房而去,在他們周圍都是聞訊過來的賓客。
聶嗣站在人群外圍,但是他個子較高,一眼就看見了里面的情形。只見那位容貌一般的韓氏淑女穿著禮服,曲裾下擺流出鮮血,倒在郭環懷里。
見此,聶嗣心中立馬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他心想,郭環未免太急躁了吧,這天還沒黑呢。
不過轉念又想,郭環憋了三十年,這般急躁倒是勉強能說過去。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各種言論都有。
不久,醫工抵達之后,郭環抱著新婦去了里間。
郭公朝著人群抱拳道:“諸位,請歸席,無大礙。”
大家雖然好奇心甚重,可是都謹守規矩,沒有跟進里間,紛紛回到席上等候消息。
“伯異,你怎么看?”聶嗣摸著下巴,思考剛剛那一幕。左思右想,聶嗣都覺得是郭環太心急的關系。
公羊瑜‘嗝’了一下,調侃道:“郭君心急后嗣啊。”
“你個渾人。”聶嗣斜睨他。
“彼此彼此。”公羊瑜回擊。
倆人斗嘴之時,忽然郭環從正房沖出,大吼道:“韓氏欺我,韓氏欺我!”
“彼輩豎子,乃公誓殺之!”
郭環吼完,怒氣沖沖破門而去。
在其身后,緊跟著十幾名郭氏少年,他們手拿棍棒緊隨郭環而去。
聶嗣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郭環怎么會這樣,他要去殺......老丈人?
一旁的公羊瑜也是一臉見鬼摸樣。
二人對視一眼,心里同時冒出一個想法。
他們猜錯了!
倆人也沒心情繼續斗嘴,連忙走過去詢問知情人。
實際上不用他們問,周圍零星的言語已經讓他們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某鄰婦:“醫工說韓氏女已懷有身孕三月,小產了!”
又一名鄰婦:“聽說不止一次小產,醫工說身體受傷嚴重,怕是以后不能產子了!”
“那不就是不能下蛋的雉雞么。”有人總結。
“聽說郭環聘禮之資有三十只金餅呢!”
“什么,不是六十只嗎?”
“胡說八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一百只金餅!”
聶嗣感覺言論越來越離譜,悄悄退了出來。
便在此時,正房傳來驚呼,“郭公暈厥啦!”
人群嘩啦啦的又聚集過去。
這次,聶嗣和公羊瑜都沒動。
“伯繼,要不,我們先走吧。”事情發展有些超乎預料,公羊瑜顯然沒心情繼續湊熱鬧了。
聶嗣贊同的點點頭,旋即言道:“郭環此去,怕是要出事啊。”
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只怕都不能忍吧。
不對,聶嗣想起來同席賈璠,他就忍了。
好慘。
公羊瑜嘆道:“這就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事情了,誰對誰錯,只怕要等縣令裁決了。可惜郭公了,希望他能挺住吧。”
這話說的,公羊瑜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