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天氣雖好,可卻讓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鄧亥,柳齊,奸賊!”閆癸目光生冷,說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深吞其肉。
聽到這兩個名字,范瓘眼眸也是閃過一絲冷意。
“現在說這些已是無用,鄧、柳二人乃是先帝欽定的輔政大臣。朝中鷹犬甚多,官吏要么靠攏,要么辭官。如今朝中烏煙瘴氣,更兼異族南下,風雨飄零。當此之際,一定要穩住義陽王,決不能給其借口興兵。”
“可是一再退讓,義陽王只會得寸進尺。只怕越往后,越不好收拾。”閆癸憂心忡忡。
“予知道,所以,予有一計,可牽制義陽王。”
“計將安出?”閆癸期待的看著范瓘。
“豫州,沛王。”范瓘緩緩道。
“沛王?”閆癸眨眨眼,“尚遜,你沒有和我說笑吧。沛王早已數年不朝我大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不趁機作亂已是得天之幸,豈能指望他牽制義陽王?”
范瓘道:“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更要去找他。”
“為何?”
“一個字,利!”范瓘道:“義陽王若是趁此之際興兵,沛王定然會暗中窺伺,如此一來我朝會更加危險。日菊可上書朝廷,以利誘之,再以‘兵’懾之。則,可聯沛王,牽制義陽王。”
“利是何?兵又是何?”
“利者,名也。讓朝廷封賞沛王三公之位,入朝領政。以其為誘,讓其牽制義陽王。兵者,即迅速擺平邊疆之亂,率兵南下,威懾沛王與義陽王。”
閆癸聽后,搖了搖頭,“尚遜,朝廷不可能答應的。鄧、柳二人絕不會允許其他人入朝對付他們。其次,沛王也不會輕易和義陽王爆發戰端。你不知道,這些年來,義陽王和沛王倆人私下里聯絡甚為頻繁,大有聯合趨勢。”
“再者,依你所言,此計的成功與否都建立在朝廷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掃平異族的基礎上。若是不成功,沛王將成大禍!”
“更別說三公之位,鄧亥和柳齊豈會愿意沛王入朝平分朝權?”
聞言,范瓘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病入膏肓之際,再思解救之法,豈不言遲耶?”
他就是想利用沛王,讓其入朝和鄧亥、柳齊二人爭斗。
閆癸哀道:“鄧、柳二人專政,地方掌控愈弱。值此天災,徒之奈何?”
他心中縱使感到絕望,可依舊不愿坐視生民受難。
“不管如何,我要去見見丹水縣令張德,讓其助我安撫百姓。”
聞言,范瓘輕輕一嘆,他就知道自己勸不了好友,便言道:“罷了,予略有薄資,愿意拿出來賑濟百姓。”
“你不怕義陽王對你不利?”閆癸嘴角含笑。
“哼!”范瓘冷笑,“不利又如何,予倒想看看他敢不敢殺了予!”
閆癸一笑,“他若殺了你,這天下的顯學門徒,只怕會群起而攻之。”
范瓘哈哈一笑,名聲有時候也是有用的。
“對了尚遜,你那些個弟子,皆為膏腴之家出身,何不讓他們為朝廷出一份力呢?”閆癸笑著建議。
范瓘哭笑不得,“罷了罷了,予知矣!”
沒想到,好友敲竹杠連自己弟子都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