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和卞氏的露臺呢?”聶嗣問道。
這兩家能和聶氏攀親,少說也是貴庭,場面自不會小氣。
“在那邊。”聶垣領著他們,朝著丁氏露臺而去。
待他們抵達之時,周圍已經聚集了大片大片的人群,有販夫走卒,也有穿著貴氣的君子。
“仲才,我就知道你今夜必定會過來。”一道聲音響起,緊跟著一名矮小的年輕男子率領仆從走過來。
見此,聶垣輕哼一聲,“你還沒死心啊,看來上次你苦頭還沒吃夠。”
年輕男子名叫劉涂,出身櫟陽豪奢,家中頗有資產。不過在聶氏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劉涂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們雖已定下婚約,但是只要一日未成婚,便做不得數。”
聶嗣打量了一番劉涂,只見此人既矮且丑,鼻翼側畔的黑痣尤其惡心。
“這位是......這不是冠絕櫟陽的聶伯繼么,你游學回來了!”劉涂看向聶嗣,一聲大叫,頓時將路人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
聶嗣的顏值,還是很能打的,用聶嗣自己的話來說,那可真是‘小鮮肉’一枚。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是他顏值確實高。
“那位君子好漂亮啊。”
“此人可是冠絕咱們櫟陽的聶氏少君,聶伯繼!”
議論聲接二連三的傳來,聶嗣嘴角抽了抽,朝著劉涂拱了拱手,“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不才劉涂......”他話沒說完,聶桓上去一只手掐著他脖子,將他給抓起來。
劉氏仆從大驚失色,紛紛上前,不過聶氏仆從也圍攏過來,雙方對峙,一觸即發。
“聶桓,你想做什么!”劉涂瞪著眼,兩只腳在空中踹來踹去,就是掙脫不了。
“做什么?”聶桓冷笑,“乃公心情不好,想揍你,不行啊!”
說著,不給劉涂說話的機會,上去就是兩巴掌‘啪啪’抽在劉涂臉上,打得他腦暈目眩。
聶桓的手勁兒還是很大的,盡管只打了兩巴掌,但是依舊給劉涂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打完,聶桓將其丟在地上,上去又是兩腳,踩完吐了口唾沫。
“回去告訴劉氏主君,掌他嘴的是聶氏聶桓,想報仇盡管上門!”
劉氏仆從畏懼聶氏,不敢言語,只是抬著昏迷不醒的劉涂快速退去。
“賤骨頭,找打!”聶桓冷哼。
聶嗣瞇了瞇眼,問道:“這個劉氏,什么來頭?”
在櫟陽,敢惹聶氏的人基本上沒有。這個劉涂明知道聶垣是聶氏子弟,仍舊敢前來嘴嗨,想來定是有恃無恐。
聶垣解釋道:“劉涂之父,乃是華陽郡主簿劉歆,此人自上任以來,深得太守倚重。且,劉氏也是豪奢之家,故而與父親多有爭執。大兄也知道,父親素來與太守楊崧不合。此番劉歆被征辟為吏,少不得要試探我們聶氏。”
一郡主簿,典領文書,參與機要,太守心腹,秩比六百石。
“仲父乃是華陽郡郡丞,一個主簿有膽子放任族中子弟挑釁,只怕是其背后有人指使,想來就是那位楊太守了吧。”聶嗣淡淡分析道。
聶垣頷首,“大兄所言不錯,父親讓我這段時日盡量不要與劉氏起沖突,就是想看看他們打的什么算盤。不過,因為同丁氏聯姻之事,劉氏似是頗為不愿,故而那劉涂才會三番兩次挑釁。若非父親對我有所囑咐,上次我就要了他的命。”
丁氏的露臺搭建的頗為豪奢,平地高起六尺,彩帶飄舞,燈火通明,護衛成行,與其豪奢之家的身份倒是極為貼合。
“此消彼長,劉氏主君不是傻子。他既為華陽郡人,自是知道吾聶氏。當此時,若能拉攏丁氏,算得上一份助力。”聶嗣嘴角含笑,轉言道:“不過,燈火雖眾,豈能與皓月爭輝?”
聶垣笑了,“大兄一如既往的聰敏,父親讓我不要擅動,想來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思慮。丁氏答應聯姻,足以表明他們看得清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