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王都尉撇了一眼銅印,上下打量一番聶嗣,嬉笑道:“細皮嫩肉的,哪來的女子,哈哈哈。”
“你找死!”聶桓踏步而出,準備一巴掌拍死這個混賬。
“住手。”聶嗣叫住他,轉而道:“值守期間,擅自飲酒,爾身為都尉,該當如何!”
王都尉呵呵一笑,“誰說我飲酒了,誰看見了。”
周圍縣卒低頭不語,仿佛沒有看見。
“聶垣!”
“在!”
“都尉值守期間,擅自飲酒,該當何罪!”
“依律,杖責八十,罰俸三月!”
聶嗣輕輕拔出長劍,拄劍而立。
“行刑。”
聶垣拱手,“唯!”
“你敢!”王都尉大喝,“你可知我是誰,你敢動我?!”
“你是誰?”聶嗣問道。
王都尉冷笑,“我姊夫乃是郡主簿劉公,你好大的狗膽!”
‘難怪,仲父要讓我過來。’
聶嗣眼皮動也不動,“說完了?”
“嗯?”
“知錯不改,以下犯上,罪加一等!”聶嗣喝道:“聶桓!”
“在!”
“你行刑!”
“唯!”
聶桓獰笑一聲,踏步上前,一拳直奔王都尉心窩。
‘碰’的一聲悶響,王都尉宛如死狗一般跪地嘔吐。
“原來是個草包。”聶桓不屑,又是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將其喝下去的馬尿都給踹了出來。
王都尉也是有著親信的,他們見王都尉被打,立時圍上來。不消聶嗣開口,聶桓和欒冗二人上前便錘,見人就打,僅僅幾息功夫,十幾名縣卒倒地哀嚎。
“大兄,法不責眾。大兄剛上任,若是刑法過重,縣卒們怕是誠惶誠恐,難以歸心。”聶垣提醒道。
聶嗣道:“積重難返,唯用酷律。此人膽大妄為,當著我的面也敢用劉歆欺壓我。可見,這杜城縣卒,怕是只知王都尉而不知縣尉是何人。”
看著抱著肚子,倒在地上的王都尉,聶嗣朝著聶桓道:“召集縣卒,公開處刑,所有跟著他的縣卒,一并行刑!”
“唯!”
一炷香后,幾十名留守糧倉的縣卒聚攏在空地上。
在空地中央,那王都尉被倒吊空中,其十幾名親信縣卒,反捆雙手,跪在地上,并成一排。
聶嗣對著一眾縣卒大聲道:“我乃是新任杜城縣尉,銅印文書在此,誰有異議!”
說著,高舉銅印和帛書。
自然是沒人敢上前質疑,沒看見王都尉都被綁了么。
見此,聶嗣將銅印和文書交給聶垣,手撫劍柄,在王都尉的親信們面前走來走去。
“方才之事,想必諸位也都清楚了。王都尉以下犯上,威脅縣尉,罪孽深重。本官秉持朝廷律法,當懲處其以正典刑!”
“你們誰,有異議。”
聶嗣目光掃視站著的縣卒。
縣卒們面面相覷,不敢言語。王都尉他們得罪不起,這位剛上任的縣尉更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須臾,見眾人不說話,聶嗣頷首,“善,諸位皆乃明理之子。”
言罷,他看向聶桓。
“動手!”
“唯!”
聶桓笑了笑,舉起手中木棍,當著一眾縣卒的面,猛然打在王都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