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侯翊的事情上,聶嗣原本準備不出面,關鍵時刻救下他,再讓他自己去發現事情的過程真相。但是他后來想想否定了這個決定,因為事情的過程算不上水到渠成。
是故,他選擇了第二套方案。
誠意!
坦誠的公開自己的想法,讓崇侯翊感受到他的誠意。這種做法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他以后發現事情真正過程的時候,心里會有疙瘩。
畢竟,雙方并沒有任何的隱瞞。
聶嗣不用擔心崇侯翊會生出‘欺騙’的感受。
但是,這么做最大的問題就是‘感動’的程度不夠,收服的把握不大。不過他并沒有很長時間去布局,而且這里是河東不是華陽,他沒有可用的人手。
他所能使用的力量,非常的小,具有局限性。
“唉!”
輕嘆一息,放下手中竹簡。
火燭燃燒過半,他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仔細想想,這次收服崇侯翊準備的還是不夠充分,否則不會像現在這樣擔心。
當然,他不否認是自己的估算出了問題。一開始他只是覺得崇侯翊是個漢子,想要見一見,聊一聊,能不能收下并不是很重要。只是,在看見崇侯翊能和欒冗打成平手以后,他動心了。
河東太守被殺這件事情,應該沒人比他更清楚。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崇侯翊在他心里確確實實是被冤枉的,其次便是崇侯翊燒死惡少年的做法,他覺得很解氣。
他想救一個人,有的時候只要看那個人和自己相性合不合就行了,不會考慮其他的。
如果崇侯翊真是濫殺無辜之輩,他會早早地送崇侯翊去死,不會大費周折去營救他。
可是他不是,他殺的人,都是該死的。
便在此時,門外傳來芷蘇的聲音。
“少君,奴能進來嗎?”
“進來吧。”聶嗣將竹簡卷起,放在一邊。
芷蘇推開門進來,手中拖著木盤,上面放著一盅濃湯。她走到聶嗣身邊跪坐,將濃湯放在案幾上。
“少君,這是女君讓奴送來的。”
聶嗣嗅了嗅味道,發現有點過于濃郁。
“這是什么熬成的?”
“少君,這是雞湯。”
聶嗣頓時無語,有些無奈道:“怎么近來夜夜送這些?”
“女君說,少君治學辛苦,應當好好補一補身子。”她輕聲道:“少君,快趁熱喝了吧,涼了就不好了。”
“先放著吧。”聶嗣最近喝湯快喝吐了。
芷蘇道:“那奴不打擾少君了。”
說完,她起身微微福禮,而后退了出去。
聶嗣仰靠在憑幾上,看著房梁,眼睛一眨一眨,心里盤算著時間。按照計劃,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收尾。
不知道他們兩個逃出來沒有。
想著想著,聶嗣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與此同時,祁氏兄弟一臉頹喪的趕回府邸,隨便用了些糕點,便待在房間里面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