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問道:“野豬?他們家以前,也經常能獵到野獸嗎?”
“他家雖然有個獵戶女婿,就是朱興德的二妹夫,但是以前沒聽說全家獵豬都那么能耐。最起碼左家三個丫頭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嬌滴滴,那長相一個個跟水蔥似的,沒聽說過左家閨女們敢殺豬。但那次獵野豬,左家閨女們確實動手了,有好些人不信,特意問過。問過后,當時大伙聽著還挺稀奇。”
徐三審訊完王家族人,在王家簡單吃了口飯,特意在大王村溜溜達達的,去走訪當日家禽鬧得最歡的人家。
比方說,大王村的胖娘們家。
大王村胖娘們,在心里連呸好幾口,心想:
這些官差腦子好像被驢踢過,不趕緊趁著啞巴沒跑遠,去抓那真正殺人的,抓一堆無辜的、被王賴子戴綠帽子的人關進大牢。還像個溜達雞似的,跑她家院里來看看家禽。
你說,這哪里像正經官差能干出的事兒?
都不如她個老娘們會辦案子。
大胖娘們總感覺這撥來的官差有貓膩兒,那咋看咋不像王家在村里哭天喊地說的那些話,說是給他們討公道做主來了。
這哪里是做主?真做主是甭管命犯跑到哪里,死都給你逮回來。
而這些人,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倒像是王賴子偷了縣太爺銀錢,縣太爺拿個死人沒招了,派這些人在慢慢翻找,看有沒有銀錢剩下。
大黑胖娘們臉上表情很不好看,將她爺們嚇得不輕。
這娘們虎啊,連官差都敢不慣著。
故意訓她:“滾屋去,孩子哭,你拉著大角瓜臉給誰看。”
又換上一張笑臉對徐三道:“官爺,當時鬧事兒的雞鴨都在這,你要是有相中的,抓走也行。”
“你家雞鴨,以前也鬧過嗎?”
“怎么可能。我家老母雞隨我,老實,乖巧到有時都不打鳴。”
“可為何那日會鬧事。你又喂了什么,它們才突然鬧起來。”
大黑胖娘們的爺們,終于感受到他媳婦為啥急眼了,問的那是什么屁話。
他含蓄回答道:“官爺,我家喂了什么,其實真不打緊。您想啊,當日是全村的雞鴨鵝狗貓一起鬧事兒,總不能全村各家各戶都喂錯食了吧。”
又神神秘秘補充句:“都說那日是沖撞了五畜娘娘。你看,自從我家擺了這個,雞鴨鵝狗貓再沒亂撓過人。”
徐三瞟眼雞窩上方,擺放的五畜娘娘泥人造型:“……”
——
當晚,徐三微皺眉心,和心腹手下說了這么幾句話:
“野豬。
打架那日,家禽鬧得歡。
又是在打架那日,丟失的物什。
你有沒有發覺,今日有許多人或多或少提到朱興德。”
心腹手下建議:“頭兒,那明日將朱興德帶來問問話?”
徐三搖頭道:“只是猜測罷了,再著帶他過來沒有緣由。你別忘了,他家有一位今年的新科童生榜首,這位榜首,算算日子,快要下場了吧?”
“那咱還真不清楚。”
心腹手下心想:咱是大老粗,一輩子也和科舉不沾邊,誰沒事兒關心那個啊。不過,童生榜首?不提還真不知道,一提有點兒意外。
這么窮個地方,四周除了山就是村,今年咱縣的新科童生榜首,原來是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