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聽過點點頭,看來他真得和二哥回頭商量一下,近期串班回趟家。先不說商量分家什么的,最起碼回去一方面看看大哥,沒了個孩子,男娃女娃都夠可惜了滴,還出了野女人的事情,怎么也要過問一番。他大哥老實巴交的,別再想茬上火。
另一方面回去能幫堂弟扒大石頭。
他這個差事啊,拿什么來還四弟的人情。
你說沒錢也沒啥的,無非就是四弟家有事兒,往后咱盡量幫著忙前忙后張羅張羅。
這不就是兄弟之間在于處嘛。
想必不止大石頭,鋪路建房子,那土也需要大量從山邊運下來,虧著有堂弟有許多牛車支應,要是純靠人力真要累死了。
本來朱老三還想再細打聽房子和酒窖蓋成啥樣,他十分好奇建成后的樣子。
因為咱老農民、老百姓,過的就是房子大、糧食足、田地多,蓋房子屬實是咱一生的頭等喜事。
奈何李氏一副打蔫的模樣,那叫一個掃興。
朱老三關好吏舍門,指了指街道“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看看家里缺啥買些啥,別白來。咱家不缺的,你再尋思尋思我娘和大嫂二嫂那里會短缺個啥,你先幫忙買回去,別空著倆爪子只一門心思惦記分家。我得趕緊走了。”
說實話,要不是有朱興昌那起子事兒在前,讓李氏見識過朱家男人的忠貞不換妻,她差點兒多想朱老三在縣里有了旁的女人。
你瞅她這次來,沒個好態度也就算了,還緊著往外攆她。見面說幾句話就煩。所以她更是下定決心必須搬到縣里。夫妻長期不見面,那感情能熱乎起來就怪了。
還別說,過后李氏用這個理由還真辦成了,當然了,那都是后話。
只說眼下,李氏聽了朱老三的去逛街,打算添口大鐵鍋。
分家的話,她家是沒有鍋的。現在有時候想在自個屋里煮東西吃,用的是泥鍋。
沒想到連走了幾家鐵匠鋪子都沒有開門。
不止鐵匠鋪子,以往供普通老百姓吃飯的小面館也是半打烊狀態,銀樓和賣胭脂水粉的鋪子是一副沒幾個客人的樣子。
李氏向面館老板娘打聽“鐵匠鋪子家的人呢”
老板娘開口就嘆氣
“昨早上就關門了。現在誰還打鐵啊,家里想添置鐵物件的沒幾個,就是那新成親的也是能對付就對付。畢竟只有鍋卻沒米當啥用,將銀錢用到存糧油上才安心。
這不嘛,鐵匠鋪從早到晚等不來倆人,干脆關上門,帶著一家老小找地方開荒了。開荒等秋收還能混上口吃的。
要不然這縣里好些開鋪子的,以前都是為進城買鋪子賣了老家田地,想著在城里做買賣總比在鄉下種地強,卻不想這一打仗,唉,在城里做買賣的還不如人家鄉下人呢。”
說完話,面館老板娘嘆著氣就要回屋去。
她家情況還好,老家有田地。往年就是用秋收糧運到城里做面食向外賣,起早貪黑抻面掙個差價辛苦錢,比起鐵匠鋪家日子強出太多。那家是吃點兒糧食就要買點兒,家里半畝地都沒有。
現在外面打仗糧食緊缺,糧價蹭蹭漲,這可咋整。
而城里像鐵匠鋪這種情況的人有許多。
就這,她日子尚算好過,也打算拾掇拾掇回老家尋地開荒去。
要不說李氏心眼子比孫氏、汪氏多呢。主要是她會抓重點。
她一把拽住面館老板娘問道“自個找荒地種縣衙不管嗎以前那都會被抓進去蹲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