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叔。”
栗松巖淺笑打著招呼。
“荒北地是個好地方,民風淳樸,人杰地靈,好好在這闖蕩,多磨練磨練,有什么事情,就寫封信。”
那個干部說完,拍了拍栗松巖的肩膀,轉身跟著其他人騎著大梁車出了村子。
“這干部是你叔叔?”
盛暖陽側過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栗松巖。
栗松巖清淺一笑,摸了摸盛暖陽的頭,滿眼都是寵溺:“我說過,欺負過你的人,我不會讓他這個大學上的舒服的。”
就算是盛暖陽再傻,也明白過來,只不過村部這里人多,她不好多說什么,正好盛九成叫著盛暖陽回家,順便也把栗松巖帶回去。
顧勝蘭也準備去湊熱鬧,把鐮刀和糧食袋子歸置好,洗了洗臉的功夫,就看著村部的人散了。
“你們回來了,護羊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顧勝蘭見仨人臉色各異,本來掛著笑容的臉也慢慢的沉下來,覺察出來事情不對。
盛九成坐在小板凳上,一言不發,從兜里掏出來煙袋,開始卷著煙。
盛暖陽知道,每次盛九成碰到煩心事的時候,就會悶在那里,一聲不吭的抽煙,誰也不理。
顧勝蘭看著自己的老頭子不對勁,進去泡了壺碎茶,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
“家家里沒什么好的茶葉,松巖你別見怪。”
栗松巖看著顧勝蘭,趕緊起身微微頷首接過茶杯,看著里面的碎茶葉沫,抿了抿嘴唇:“嬸嬸你真的是太客氣了,我喝點才白水就行,不用這么麻煩。”
盛暖陽看著碎茶葉,她記得這是珍藏好久的,平日里都舍不得喝。
“這碎茶你要是喝不慣的話,我去給你倒杯白水。”
想著剛才那個干部和栗松巖的對話,還有平日里栗松巖的衣著打扮,尤其是那個大梁車,她心里清楚,這栗松巖的家境非富即貴,這樣的碎茶葉,肯定是喝不習慣。
“沒事,我喝的慣,喝的慣。”
栗松巖抬手攔住盛暖陽,端著茶杯就喝了一口。
盛暖陽看著栗松巖,微微一愣。
“喝的慣就好。”
看著栗松巖沒有嫌棄,顧勝蘭也是眉開眼笑的,把茶壺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旁邊。
盛九成的煙也抽的差不多,把煙梗扔在地上碾了幾腳,接著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護羊村可是受了林天德的牽連嘍,他在礦上詐死,騙了政府的撫恤金,現在被林業局的人抓回去,判了15年,護羊村的幾個村代表一人一份檢討,不是說,連護羊村的鐵礦管理權都分給了其他三個村子。”
盛九成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顧勝蘭聽得是一愣一愣的,眉頭皺的緊。
“林天德,那不是那個……那個叫啥來的……哦對了,林陽他爸嘛。”
顧勝蘭看著盛九成滿是詫異的說著。
盛九成點了點頭,只不過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輕松之色,抬著頭看了眼盛暖陽,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咱家的陽陽被他們一家騙了。”
盛九成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直戳盛暖陽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