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老,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村長迎上去,沒等老堯說話就趕緊搶在他的上面說著。
老堯沒有說話,目光一直在井口那邊,嘴巴一閉一合的好像在說什么,卻沒有說出聲音。
“您是村長吧,我爸給您添麻煩了。”
說話的是老堯的兒子堯康,在省里面工作,戴個眼鏡,看起來文藝彬彬的,說話也是非常的客氣。
村長擺了擺手,笑著說沒什么麻煩的。
盛暖陽走過去,跟著堯康打了聲招呼,目光看著老堯那邊,真怕他突然間掙脫開堯康沖到井邊,給他們來個投井自盡。
“堯爺爺,縣里面的文書……”
“福大哥啊,這都多少年了,你也該回來了吧。”
老堯打斷了盛暖陽的話,看著井口的方向說著,掙脫開堯康的手,從兜里面顫顫巍巍的掏出來一束黃菊花,走到井口的位置,放在上面,嘴里面念念有詞的,可就是聽不太清楚說的是什么。
“我爸在醫院的時候,就一直念叨著來看看福叔,打完藥就趕緊開車給他帶過來了,一路上都是這樣念念叨叨的,我也不知道他說什么。”
堯康可能是見著盛暖陽和村長滿臉迷惑,走到他們身邊輕聲地解釋著。
“無妨。”
盛暖陽看著老堯的背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好像是來給福爺爺送行的。
正當這個時候,井沿上多出一雙手,接著就是工程部的人從里面走上來,看著井沿上放著的黃菊花,眉頭一皺。
“這是干什么啊,勘探下井,井沿上放黃菊花,多不吉利啊!”
工程部的那個人不知道這其中的事兒,對著老堯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說,最后上來的是工程部的隊長,聽著自己的隊員過來告狀,給他好一頓罵。
原來他知道關于礦水渠的事情,也知道福金的事情。
隊員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以后,趕緊給老堯賠禮道歉,又朝著井口深深鞠了一躬。
“罷了罷了,不知者不罪,何況福大哥向來不愛跟人計較,你一個孩子,他不會當真的,你們走吧,走吧。”
老堯擺了擺手,坐在井沿邊上還是絮絮叨叨的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村長走到工程部隊長的身邊,詢問著礦水渠改道的事情。
“這原本的礦水渠就只是堵上了,只要疏通開就能繼續用,我們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損壞,再用個五六十年絕對沒有問題,現在用的那個礦水渠走的就是現在的水脈,我們過幾天再來給堵上,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工程隊長說完就開始收拾工具,剛要起身走的時候就被盛暖陽攔下來了。
“隊長,我有事情要問你。”
聽著盛暖陽如此小聲,隊長也沒有在人前說,跟著她到了一邊。
“隊長,恕我冒昧的問一嘴,你們在下面,可有看到尸骨?”
“尸骨?”
聽著她這么問,工程隊長明顯一愣,雖然很不愿意聽到,可想到英雄事跡,還是在努力的回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