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人類就可以重啟,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最干凈的樣子,所以這個世界或許不需要被拯救,只需要放任它發展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會在合適的時候自行結束。”齊錦書苦笑著對元青舟道。
“不,”元青舟搖頭,眼神堅定的說道:“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我們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困境,都能掙扎著活下去。沒有工具我們制造工具,沒有食物我們生產食物,沒有庇護所,我們自己蓋,如果不是人類骨子里的掙扎,人類又怎么會走到今天。”
“所以,我不接受末日的襲來,就算我無法改變它,我也會掙扎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聽到元青舟斬釘截鐵的聲音,齊錦書驀地鼻頭酸澀,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元志國的影子。
她跟元志國相遇那天,意外遇上了異靈入侵,她救了他沒錯,可實際上那個時候她父母都不在了,她想就那樣了結自己,能救下一個人,也不算白白活一場。
可是她居然被那個憨直的男人硬生生的從死神手中拉回來,他還在醫院里照顧她,看出她萬念俱灰,每天給她講各種大道理和他作為孤兒小時候的慘事,勸她活下去。
如果不是元志國,她真的活不到今天,也不可能在那么艱難的情況下,把元青舟生出來。
真好,他們的女兒像父親一樣,永遠不服輸。
“要找到源神遺骸,必須我們司家的血脈充當鑰匙,原本這把鑰匙該是媽媽,因為我繼承了家主之位,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現在能充當鑰匙的只有你了,所以只要你不去尋找源神遺骸,那些邪神就不敢動你。”
齊錦書握住元青舟的手,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答應媽媽,永遠不要去找源神遺骸好嗎?”
“嗯,我不找,那東西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元青舟答應下來,緊接著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舉起自己的左手。
“媽,司家有沒有像我這樣左手失控的人?”
齊錦書看著元青舟的左手,吸了口氣道:“實際上是有的,大約每隔百年就會出現一個繼承血脈的人,偶爾出現身體無法自控的事情,但是因為司家的人大都會出現人格分裂之類的精神疾病,再加上出現這種癥狀的人并沒有像你的左手這么活躍過,所以只是記錄了這件事,并沒有引起重視,你為什么問這個?”
元青舟擰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左手,“我越來越能感覺到,我的左手像是有它獨有的意識,而且……”
元青舟抿唇,看著掌心若隱若現的黑點,那是鳴淵刀。
格雷戈瑞說過,鳴淵刀和天啟劍,是兩大源神的象征,是祂們的武器,是神器。
“媽,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其實是深淵之主的一縷殘存意識。”
齊錦書瞳仁輕顫,“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那個神秘的女道士交給司家的孩子身上可能就殘留著深淵之主一縷微弱的意識,只是太微弱了所以無法被察覺。她之所以讓司家把那個孩子的血脈延續下去,或許就是為了用一個個新生的純凈靈魂去補全這縷意識。”
“否則,司家人血脈中的瘋狂究竟來自哪里,您難道沒發現《五靈咒》屬于正統道門奇術,跟司家血脈的瘋狂是不同的嗎?而正因為這縷殘存的意識,我才能成為你說的那把鑰匙,不然又憑什么只有我才可以找到深淵之主的遺骸?”
元青舟這一番大膽的猜測讓齊錦書大為震驚,但是仔細一想又非常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