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楊露白給何洛希打了通電話,復述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
從她開始講一直到講完,何洛希都沒講過話,以至于她需要看一眼屏幕確定何洛希真沒掛斷,然后才問他,“怎么,你睡著了啊?”
“沒有啊。”何洛希說,“我在沉思。”
“沉思什么?”
“沉思工作了一天的我是不是又要開工了。”
楊露白頓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笑了,“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我的確是想找你占卜一下,因為我想來想去,實在是找不到什么別的心理安慰了。”
“心理安慰?!”何洛希顯然對這個說法很不滿,“塔羅牌的作用可不是給你心理安慰好嗎?”
“好好好,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我今天一天煩都煩死了,你就別挑我的毛病了吧。”
“行吧,看在你確實倒霉的份上——說一下你具體想占卜什么問題。”
“梁蕊和裴玄度的關系。”
“第三方問題不予占卜。”何洛希條件反射般地回答著,忽然又想起來剛認識唐思潔的時候,唐思潔是在占卜裴玄度和楊露白的關系。
這算什么?風水輪流轉?
不過轉來轉去怎么都繞不過一個裴玄度,雖然他已經和裴玄度“和解”了,但是想到這里還是覺得無語,忍不住問楊露白,“這裴玄度到底有什么好的,娛樂圈不是帥哥千千萬嗎?你就不能換一個。”
“之前不是你說我和他合適嗎?說抽出了什么圣杯二?”
何洛希被噎住了。
他一向堅持相近的問題以第一次占卜結果為準,現在倒有點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即便現在裴玄度和楊露白是這樣的狀況,他還是相信自己當初的結果,要問他為什么,他大概會告訴你——獅子座的自信不需要解釋,更別提一個獅子座的專業占卜師。
“沒人規定我只能按照塔羅牌的結果給建議,我是站在你朋友的立場上,覺得他現在挺奇怪的。對于一切奇怪的人和事,遠離,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楊露白半天沒說話,何洛希無奈地補了句,“但你還是要問和他有關的問題,對吧?”
“不。你幫我看一下梁蕊對我的想法好了。”
她不知道真的是自己先入為主做了預設還是怎么,明明梁蕊是幫裴玄度去向她解釋,她還是感受到了一種來者不善的味道。
這種不善和當初她感覺到唐思潔對裴玄度有好感的時候是不一樣的,因為“喜歡”這種正面的東西再怎么變也不至于全部變成負面,所以當初她能從唐思潔不快的眼神中讀出清澈和柔軟的感情,而現在,梁蕊帶給她的,就是一種很負面的感覺。
何洛希不久之后就給了她答復,說自己抽到了:寶劍王牌逆位,寶劍騎士正位,權杖九正位。
她聽不懂這些。
“她說過讓你不要對她有敵意是吧?”何洛希問她。
“嗯。”楊露白稍作回憶,“強調了兩遍。”
“可是看起來,她對你倒是敵意滿滿啊。不過完全說是敵意也不準確,我覺得這可能更像是......一種企圖心。”
“企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