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樣眾人密切關注的背景下。
‘六龍教’的幾封‘赤帖石函’,再次被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剩下的幾家武館府上后。
那一刻,此事所生出的變化,便再度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料,也使得調查涉及到‘六龍教’的異聞司,不得不為此抽出一部分的精力,從正在調查的另一件大事那里,挪走了一些相關的人員,用于布置到這幾家武館的周邊,時刻注意任何的動靜。
在他們的眼中。
執徐此人身為‘辰龍’,和僅僅出現過一次的‘寅虎’、‘亥豬’一樣,都是和‘六龍教’密切相關的護法神君。
因為從秦嶺的渠道那里,調查到了那些有關于‘六龍教主’的那些的信息的緣故。
這么一個至少是禍境大妖中強者、且背景完全未知的存在,他所創立的組織,現在已經完全足以令三司之中,專門負責情報調查的異聞司為此特別立項調查。
在所有信息都是一團迷霧的六龍教之中,作為唯一一個有蹤跡可尋的存在,‘執徐’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哪怕抽調人力的代價,是司內正在調查的另一件大事的進度也受到影響,但只要能抓住這條線索,那么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外面的動靜鬧的那么大,想必我的來意,諸位也是自然清楚了。”
下城區,錯綜復雜的街巷里坊之中,一處看似不起眼、也確實不知名的屋舍里。
環顧著周圍分屬于滄州劈掛、江西法門、以及白猿通臂等三家武館的武人們,代表著異聞司的意志,寧媗小姐低頭,輕呷了一口有些過于甜膩的茶水,然后放下茶碗,纖指的指節敲了敲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正如你們一天前收到的那張請帖上所說的一樣,六龍教的‘執徐’已經盯上了你們,并會在今天、明天、以及后天的這三天之中,依次來上門挑戰,摘了你們的牌匾,將你們所傳承的拳術貶的一文不值。”
“事至如今,我給你們幾家的思考時間,確實已經足夠多了,作為負責此事的調查官,我必須得告訴你們,異聞司的耐心并非是無限,假如你們仍然是像第一次見面的一樣,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復的話……”
“我個人衷心的希望,事情并不會發展到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地步。”她頓了頓,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道:“當然,也只是作為個人而已,這世上的事情不也總是不合人愿者居多,不是么?”
因為她表露出的態度,這話剛一落下,人群中,似乎是受到什么預先指使的某些人,便相互對視了一眼,走上前,不快的出聲道:“寧媗小姐,在下可以把你的這些話,理解為是一種威脅么?”
“不不不,怎么會是威脅呢。”
寧媗搖了搖頭,一邊說著,一邊將身子后仰,靠在柔軟的椅背之上,閉上了眼睛,朝謝小嫻那邊歪了歪頭,懶洋洋的說道:“狗狗,給他們講講大武的法律。”
朝廷的官府鷹犬嘛,要不以權勢壓人,那還叫什么官府鷹犬?
“根據《對非正常犯罪暫行管理條例》的第三十七條細則……”
眼見跟在寧媗一旁的謝小嫻竟是真的開始一板一眼的背起了法律條文,這受邀而來的人群之中,真正的主事者之一,也終于是陰沉著臉開口了,聲音有些惱怒:“并非是吾等收到執徐那惡賊的拜帖,也仍然是要執意分散,不肯集體到異聞司中接受庇護。”
想到要是這么做的代價,這滄州劈掛門的中年人嘆息了一口氣,道:“而是此事的輿論鬧的如此之大,幾乎是整個長安的上下城區皆知,若是避戰不出的話,吾等只怕是這整個門派聲名的損失,遠比直接殺了我們還要更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