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炳還是走了。
當錦衣衛當到被人威脅的地步,鄧炳差點人生觀都要顛覆,現在他更是知道,哪怕自己是地頭蛇,也不得不聽張延齡這個強龍的。
“老爺這樣做可不太明智,難道老爺不需要他辦事嗎”
徐夫人早就出來,只是躲在簾子后沒露面,最后張延齡那番威逼利誘的話,她是聽得清楚。
張延齡道“難道我對他好聲好氣,他就會俯首帖耳那時他恐怕更踩在我臉上夫人這是完事了”
徐夫人笑了笑。
面對張延齡那促狹的目光,她顯得很大方得體“人已睡下,只等老爺前去拜訪。”
“睡下”
張延齡琢磨了一下,朱家大女這是經歷了什么,之前還要死要活的,居然能在徐夫人一番“安慰”之后,能安心在狼窩里睡著你莫不是跟我言笑
“公爵府的人,性子是要強了一些,但也并非不講道理,她已知妾身乃是女身,并無冒犯她之意,也或是這幾日太過心力交瘁,所以才老爺可是討得彩頭了”
徐夫人言下之意,你還問我咱倆一人一個,你那邊可有把事辦成
張延齡笑道“彩頭當然是討得。”
徐夫人道“那先要恭喜老爺。”
張延齡打量徐夫人的反應,好像是不太相信,或許在徐夫人看來,張延齡還不會到強人所難的地步,可問題是自己也沒太強人所難,誰讓朱家小女人家就認清楚現實,不像她姑姑那樣要死要活的
“夫人你這是不信啊,要不要你親自來沾一點彩頭呢”
一介女人,居然還在跟我張某人面前擺譜是該讓你知身份尊卑。
徐夫人也意識到,可能最近自己是有點“強勢”,以至于沒有把對張延齡的恭敬時刻表現出來,為人禁臠卻好像有點舍本逐末忘記本份,她這樣的聰明人從來不需要多說什么,順勢便到張延齡面前來,簡單屈身便已半跪在地。
“老爺挑得彩頭,妾身便沾一點回來,也是老爺的恩賜了。”
徐夫人平時就是太女強人范,讓她嫵媚貼心起來,也就沒小狐貍她們什么事。
“夫人,別在這里了,我帶來的下人可有點冒失,隨時闖進來,到里面去我讓你多沾點彩頭回去。”
張延齡只是簡單跟徐夫人溫存之后,便拉著徐夫人進了內院。
房間內。
本來是張延齡新婚之日,還有兩個新婚的小妾等著他,現在他卻在跟徐夫人溫存。
徐夫人也很懂事,知道今天誰是主角,并不喧賓奪主,說是沾彩頭,就不越雷池。
“老爺,鄧指揮使讓您回揚州,您真的回去”徐夫人其實更想知道張延齡接下來的打算。
張延齡瞇眼看著徐夫人,徐夫人跟張延齡對視之后,馬上低下頭。
張延齡端坐在那,隨手拿起茶杯呷一口茶“他讓我去揚州,我就去揚州”
徐夫人口齒稍微不清“可這似乎是蕭公公之意。”
“一個宮人說我的衙所在揚州我不當他放屁我是給太監效命呢,還是給當今陛下”張延齡的意思,是不會聽蕭敬、鄧炳的,沒有正式的皇命讓他離開南京,他就是不走。
徐夫人看出張延齡的強勢,也就不多過問。
張延齡道“夫人你問得太多也不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點我的想法現在連蕭公公都跑來傳話讓我離開南京,也說明我在南京,是攪亂了這團渾水,我也不想知道到底是陛下授意還是蕭敬的自行決斷,我只知我的目的達到了。”
徐夫人這次沒說話,只是稍微抬頭看張延齡一眼,看到張延齡臉上那自在得意的笑容,她便明白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