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先退下吧,這里有點散碎銀子,拿去喝茶。”
張延齡也不知給多少合適,還好來之前特地準備了一點,有個兩三錢銀子的樣子,摸出來。
兩個歌女欣然非常,差點都要給張延齡磕頭:“多謝官人,官人萬福……長命百歲……”
吉祥話說出來有些別扭。
等兩個歌女退出去之后,張鶴齡冷笑道:“有錢把你燒的。”
張延齡隱約記得,南來色說過,他曾打賞粉頭一下就幾十兩,但看這里的消費水平,肯定不到那檔次。
“大哥,下次換個好的地方,一次花個百十兩……”
張延齡這是在試探張鶴齡。
張鶴齡道:“教坊司那等銷金窟還是少去,有幾個錢不知怎么得瑟?沒了錢,是不是又要出去搶?”
原來是教坊司。
嘶……
張延齡暗暗記住。
便在此時,外面傳來一個嗓音渾厚男子的聲音:“本爵就是來見壽寧侯和建昌伯的,你敢阻攔?”
不知道的還以為又來了個張延齡。
“切!”張鶴齡明顯知道來的是誰,大喝道,“何人鬧事?”
“嘩!”
門被拉開,走進來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身錦衣華服,乍一看很憨厚,但又不似什么正經出身。
此人道:“壽寧侯、建昌伯,久違了。”
后面侯府的下人一臉惶恐不安望著張鶴齡:“長寧伯,您不能硬闖的……”
竟然是同為外戚,不過是當朝周太后弟弟的長寧伯周彧。
“我說老周,多日未見,再見面,也不需要對個下人大呼小叫的吧?”張鶴齡厲聲道。
周彧坐下來,目光落在張延齡身上道:“本爵前來,就是有一件要緊事,希望建昌伯能出面幫忙說和,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嗯?”
張鶴齡皺眉。
我跟弟弟坐在一塊喝酒,你進來居然是找我弟弟辦事?
不應該找我嗎?
“長寧伯有事?”
張延齡已知對方身份,只要拿出趾高氣揚的態度便可。
同為外戚,也同為伯爵。
但你這個太后的弟弟,能跟我這個皇后的弟弟相比?
周彧一臉為難道:“是為一個不值一提的案子,卻說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說犯婦是我府上的人,就是名叫滿倉兒的,刑部和東廠已接連去我府上好幾次搜人,每次人沒搜到不說,鬧得我府上雞犬不寧。”
“聽說建昌伯最近深得陛下信任,還跟提督東廠的蕭公公走得近,要不您幫我說說,讓東廠和刑部先把這案子給了結?”
“這頓算在我身上。”
張鶴齡一聽來了勁:“一頓酒就想讓我們給你辦事?那個誰,跟鴇子招呼,把這里的酒菜全都換上新的,全葷無素,酒燙最好的,再叫十個八個唱曲的,把房里給我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