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道理也就能說通。
只是沒想到周彧不是什么好玩意,玩完不納名分,還給賣為賤籍歌女。
吳能把女兒推進火坑。
周彧道:“如今此案頗為棘手,聽聞今日朝中有刑科給事中上奏陛下,令陛下龍顏大怒,若是事態再發展下去,就怕牽連到我周家……”
周彧如此著急,更讓張延齡肯定心中想法。
若是人真跟你沒關系,他們查就查去,始終滿倉兒跟你的關系是旁人謊稱,你越是擔心,不正好說明事情跟你有關?
張延齡道:“既都鬧到陛下那去,那我們兄弟可就不好辦了。”
周彧笑道:“別人不行,建昌伯……還有壽寧侯您二位能說不行嗎?只要跟陛下打個招呼,就說此女已死,案子到此為止不就罷了?”
這架勢,周彧是想讓張家兄弟出頭,這是想利用他們兄弟。
“行吧,回頭有機會我去跟陛下說說,今天這頓酒……”張延齡嘴上好像是答應下來。
周彧很爽快道:“自然是記在鄙人賬上,這就讓人結了酒錢,不打擾二位的雅興,鄙人這就去了。”
先是本爵,又是我,現在更成了鄙人。
你周彧也不像是個有原則的。
張延齡琢磨了一下,好像大明朝的外戚就沒一個能上得了臺面的。
自己除外。
……
……
一頓酒,一直吃到日落西山才罷。
張鶴齡是徹底吃爽。
橫著豎著都被他玩,出來時搖搖晃晃,小曲哼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鴻運當頭。
“老二,你不會真打算幫姓周的去跟姐夫說那個什么案子吧?”張鶴齡似乎生怕弟弟沒事找事,出來還不忘問詢。
張延齡笑道:“大哥,你覺得咱兄弟是那種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人嗎?”
張鶴齡很認真搖頭道:“非也。”
“那就是了,他姓周的請我們吃頓飯,就讓我們給他辦事,他好事也想得太美,我沒給他倒打一耙就是好的。”張延齡悠哉悠哉道。
張鶴齡對弟弟的回答很滿意,笑道:“是我二弟!”
一行出了北居賢坊,再往前就是往崇教坊文廟和國子監的路,卻見很多讀書人正往前跑,好像要聚攏去湊什么熱鬧一樣。
張鶴齡皺眉道:“不會是上午那小子又要出來講學吧?有完沒完?”
張延齡一把抓住一個奔跑中的少年,問道:“這位兄臺,出了何事?”
那人瞪了張延齡一眼,發現張延齡衣著不凡背后還跟著不少家仆之后,不敢著惱,指了指文廟方向不屑道:“我等去文廟看好戲。”
“是何好戲?”張延齡問。
“當然是看衍圣公世子的好戲,聽聞今日他在朝堂上,被人道破原來《竹生于石》并非他所作,乃竊占他人文名,竟都被捅至圣上處,如此奸邪之人尚且留在孔家,如何代表大明禮教?我等都要去討個說法!”
看此人義憤填膺的樣子,大概是覺得被偶像所欺騙,群情激憤要去做聲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