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中戲園子、戲樓等開始成為社會主流。
“不過是跟家兄相約在此,進去便知。”
張延齡未多做解釋,三人一起進內上樓,如后世的劇院一樣,包間處在二樓,對著戲臺子開著窗戶,正好可以居高臨下將戲臺上的表演看得一清二楚。
戲樓一看就是達官顯貴來的地方,背景也雄厚,排場也比之前去過的勾欄強太多。
張鶴齡早就等在里面,見到張延齡帶二人進來,上來便發脾氣:“老二,又讓為兄在這里等,你最近架子可是越來越大。”
“見過壽寧侯。”崔元行禮。
蕭敬趕緊替張延齡解釋:“伯爺這是剛入宮,聽陛下吩咐后,接了永康長公主駙馬才過來的,在長公主府上還發生一點意外……”
張鶴齡才不管那些,罵道:“遲了就是遲了,哪那么多廢話?今天這頓算誰頭上?”
蕭敬往崔元身上看了看。
突然覺得崔元應該不會是埋單那個,正要苦著臉說算在自己身上時,張延齡走出來笑道:“今天這頓不用我們誰出銀子,自會有人結賬。”
張鶴齡臉色好轉了一些,仍舊冷笑一聲罵道:“老二你最近飄得厲害,以為走到哪都能吃白食?今天為兄就要看看,到底誰來結賬,再給換一桌上好的干果……”
張延齡這才招呼蕭敬和崔元坐下來。
“建昌伯,此乃人多眼雜之所,不是商議案情的好來處,是不是換個僻靜之所?”蕭敬對于這種戲樓環境不是很適應。
當太監的,走到哪都覺得被人盯著看,能從別人的臉上發現異樣的眼神。
所以他們一般都不喜歡到民間人多的地方扎堆。
此時包間雖然還算雅靜,但樓下正對便可見一些在一樓戲臺桌前聽戲的普通人,蕭敬便有些局促。
張延齡笑道:“就是在這種人多的地方商量事情,才不容易為人猜疑,蕭公公還是先聽戲吧。”
蕭敬嘆口氣,又不知張延齡搞什么鬼,只能去聽戲。
南戲雖是主流,但明顯未有京劇的氛圍,至于民間的戲本更是粗鄙,凈是一些情情愛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大概任何時代,民間戲劇主流都是這種感情戲。
崔元則提醒道:“建昌伯,這戲樓聽戲,最好要在下午日落時再來,這才剛到晌午,出來唱的也非名伶,不入耳。”
張鶴齡聞言打量過來,笑道:“駙馬你可是聽戲的行家,這都知道?”
崔元本想說自己平時聽得挺多,但又想到正是因為自己身為駙馬平時閑的沒事干,才會時常聽戲,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大哥,聽戲要緊,咱今天就是出來放松的,不必計較這戲是好是壞……”
張延齡堅持要聽戲,旁邊幾位心情各異,也就沒再說什么。
……
……
一連聽了幾場戲。
崔元和張鶴齡這邊還好說,畢竟就算他們不來聽戲,也沒事做。
但蕭敬這邊實在是忍不住,他這算是背負皇命在身,不辦案,司禮監的差事也足夠讓他忙活,豈有那閑工夫陪眼前這幾位出來消遣?
趁一場戲唱完后,正在休息準備下個戲班出場之前,蕭敬徹底忍不住道:“建昌伯,您還是直說吧,這案子到底該如何辦?陛下是要早些平息,可不能拖下去……”
蕭敬是這么想的。
戶部改革的事,你鬧得挺大,算是懂。
文采方面,你也是技驚四座。
但刑部案子方面,要顧慮那方方面面的事,你總不會也在行了吧?
張延齡道:“既然蕭公公都不等戲看完,就如此心急,那我就直說。我提前寫了個戲本,把滿倉兒案的來往過程全都寫進去,正準備找個戲班子把戲唱出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