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延齡可算是及早對周經點醒,讓他知道應該如何進退。
周經一臉慎重之色道:“建昌伯所言在理,老朽知道該怎么做。”
張延齡看周經的反應,也不知此時的周經是否真的已開始給李廣送禮,也不知送禮之事完全是子虛烏有還是確有其事。
現在周經對他的態度不像那些老頑固一般的儒臣,二人以后是可以在朝中通力合作的,既然是政治盟友,張延齡覺得有必要提點周經一把。
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周經總會去想想,張延齡是否因為跟皇帝走得近而提前嗅到風聲,警示作用會更大一些。
……
……
宮門口作別。
張延齡乘坐馬車回到家。
才剛到家門口,就見南來色一臉驚恐之色往院子里眺望,回頭差點一頭撞進張延齡懷里。
“何事如此驚慌?”張延齡皺眉問道。
南來色哭喪著臉道:“爺您可算回來了,這不是侯爺在里面……砸東西呢。”
砸東西……
張延齡沒想到自己一時沒回來,這個兄長就跑來搗亂。
不用說便知道是因為他在朝堂上要做空時把張鶴齡也一起拖下水,肯定是張鶴齡心里不爽跑來鬧事。
等張延齡到了自家正堂,發現里面也沒多狼藉,只是有幾個杯子在地上被砸碎,張鶴齡正坐在主位呼哧呼哧喘著氣,瞪著他。
張延齡道:“大哥心情挺好,這么早就跑來到我這小廟鍛煉身體?”
“狗屁!”張鶴齡罵道,“咱老張家怎么出了你這混賬東西?你要早死早投胎也別拉著老子墊背!傻意思?兩萬引鹽引,瘋了癡了癲了?就算是把你賠了,你也買不回那么多鹽引!那可是十萬貫……”
張延齡糾正道:“大哥算錯了,以市面價格來說是二十萬貫,可能還不止!”
“砰!”
張鶴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來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憤怒。
結果因為用力太大,把自己手拍疼,趕緊把手放在嘴邊吹著。
“大哥,咱講道理,兄弟我這是給你送錢花,你居然還不領情?”張延齡無奈道。
張鶴齡疼得臉都在扭曲,卻還不忘罵道:“老子信了你個鬼!”
張延齡道:“陛下之前已經說過,這筆生意若是我們賺了,所有的銀子都歸我們自己所有,若是賠了……朝廷給兜底,不用我們虧一文錢!”
張延齡知道給這個當大哥的解釋任何的市場經濟規律都是徒勞,告訴他是如何賺錢的,還不如告訴他有個強大的靠山給兜著。
這樣也就免得白費口舌。
果然,張鶴齡聞言馬上瞪大眼,走過來一把抓住張延齡的手臂,轉眼就換上信任的臉色稱贊道:“早說啊,咱兄弟趕緊好好合計合計,如何賺大錢!”
張延齡皺眉打量著張鶴齡。
心想,你他娘的變色龍出身嗎?翻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