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也發現了。
只要讓張鶴齡順心,他張家老二就是老張家的功臣,一旦張鶴齡心里不爽,他就是老張家的罪人。
功過是非不在于他做了什么,全看當大哥的心情如何。
好在還算順利,把張鶴齡的家當全都給騙過來。
張鶴齡之前嘴上說會聽弟弟的,把鹽引全都賣了,結果最后那六千貫還是以鹽引的方式送到了張延齡府上來,不過也正好,反正要賣鹽引,一并賣了便可。
在送走張鶴齡之后,張延齡馬上把蘇瑤叫來。
當蘇瑤聽說要從戶部借鹽引,還要大批往外賣鹽引時,雙眸全都是精光。
顯然以她的商業頭腦也能看出來,即便未來鹽場的官鹽出產量不增加,光是靠張延齡這么一番大肆做空的行為,鹽價也必定會大幅回落。
“老爺,奴婢這就回去找家父,讓他將蘇家所有的家產拿出來,作為抵押送朝廷借鹽引。”蘇瑤當機立斷。
張延齡笑著問道:“瑤瑤,你不擔心老爺我是在胡鬧,最后會讓你們蘇家虧到血本無歸?”
蘇瑤很堅定道:“老爺的智謀,蘇家人望在眼里,此番絕對不會有錯。”
張延齡不由用欣賞的目光望過去,想到昨夜里房幃之內,那個千嬌百媚婉轉可人的動人小主,真是加個尾巴就是小狐貍精,穿戴整齊就是商場女強人。
真是上得了廳堂,進得了閨房。
身體原主對別的或許沒什么遠見卓識,但在對蘇瑤的問題上……
英雄所見略同。
但想了想,好像身體原主所看中的,也僅僅是蘇瑤的美貌罷了。
“這樣,我跟朝廷的承諾,是要拿出十萬貫來作為抵押資金,建昌伯府和壽寧侯府拿出所有的田宅,至少可價值在四萬貫,若是加上之前賺到的就有六萬貫多,你們那邊拿出個三萬貫左右,剩下的一萬貫,象征性找點京師商賈什么的入入伙,十萬貫就湊出來了!”
張延齡早就把詳細的數字在心里統計好。
蘇瑤道:“老爺,既然是穩賺不賠的,為什么還要讓京師的商賈入伙?”
“這個嘛……我們總要做出一點京師商賈勇于為朝廷承擔的假象,最后也不能所有的利益都歸我們所有,做個樣子。”
“不過這點份額也不形成大礙,現在還不知京師中是否有商賈會愿意入伙,也不要過早去慶幸什么。”
張延齡的意思,別等我以為是把錢財從手指頭縫漏出去給人賺錢,結果那些商賈還不領情呢。
蘇瑤顯得很自信道:“只要有利可圖,無論是京師商賈還是北方各地的商賈,都會趨之若鶩,過去幾年已有很多的鹽商和茶商從邊地遷居到京師周邊,以他們的眼光豈會看不出未來鹽價是要下跌的?老爺只管放心便可。”
張延齡點頭。
在葉淇改了開中法之后,本來需要留在邊地的鹽商和茶商,開始大面積回遷,畢竟以后購買鹽引只需要把錢交到戶部,留在太倉便可以了。
京師如此繁華之地,安全性比遍地高,住起來也舒服,也不用大老遠跑。
這也是為何后來楊一清等名臣想再改回開中法時,困難重重無果而終的原因。
一個制度一旦更改了,再想改回去會難上加難,最好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也是要及時撥亂反正。
張延齡把蘇瑤拉過來,大手趁機占了蘇瑤的便宜。
一直到蘇瑤滿面通紅時,他才笑著道:“這次的生意,可是一筆價值二十萬貫的好買賣,做好了估計賺個十五六萬貫都是可以的,但是切忌要穩中求勝,不要為了賺錢壞了規矩,最后把徽商的氣焰打壓下去,比什么事都重要。”
對張延齡來說。
鹽引賺錢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讓徽商從此一蹶不振。
最好再把徐夫人等勢力收攬過來,到時他就要成為大明朝商賈幕后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