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趕緊道:“張老公爺,您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建昌伯也對市面上鹽引和官鹽價格上漲費神呢,正跟咱家商議對策,您怎么會說這是他所為?”
“這……”
張懋簡直無言以對。
張延齡再道:“張老,昨天我把鹽引給你,就算漲價,你大不了趁今天價格高時把鹽引賣了,或是把鹽引還回到戶部就當沒借,或者你干脆給我也行。你何至于來找我的麻煩?”
張懋黑著臉道:“昨天你給老夫的鹽引,都被老夫給賣了。”
“啊?”張延齡裝作很吃驚的樣子,“那可是足足三千引的戶部鹽引,張老這么快就賣了?那豈不是……”
張懋明明滿肚子的怒火,突然找不到發泄點了。
若真如張延齡所說的那樣,一切好像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鹽價不可能是張延齡拉升的,因為張延齡這么做沒好處……張延齡給他鹽引完全是出自好意,只是沒料到鹽引漲價了……他自己手欠,為了早賺錢及時出手,結果錯過了市場上漲的行情……
崔元也在替張延齡說話:“英國公您作何要那么著急把鹽引賣了?若是今天再賣的話……”
張懋怒視著崔元道:“現在市面上的鹽引一天比一天下降,老夫拿到鹽引不趕緊賣,還留在手上生蟲還是怎么著?”
崔元一想,也就沒再說什么。
這的確是至理名言,在下行的市場行情里,誰不想早點把手里的貨脫手?
就好像自家那位,不也在為此發愁?
不過崔元馬上想到:“既然鹽引價格上漲,是不是長公主就不會生我的氣?我現在可以正大光明回家了?”
……
張懋還在氣頭上。
關鍵是現在張懋快要賠到傾家蕩產,他是不會罷休的。
張延齡卻有種陰謀得逞的快樂。
那是張懋、崔元和蕭敬理解不了的。
張延齡一臉惋惜之色道:“張老一定是氣昏頭沒細想。其實張老不妨設想,若此番鹽引價格真是我攛掇上漲的,為何我要把鹽引交給張老您?我等上漲之后自己賣出去賺錢,何至于讓買張老鹽引的人白白占了便宜?”
“肯定是買張老鹽引的人背地里有陰謀,俗話說,誰得益誰便是主使。”
如果說之前張懋還對張延齡是否有陰謀將信將疑。
聽了張延齡的話,他這次是徹底挑不出毛病。
也是啊。
張延齡明知道鹽引會漲價,昨天還會把鹽引以低價抵押給他?
就算后面那兩千引是他借戶部的,可前面那一千引,可就當是張延齡以五千兩銀子的價格抵押賣給他的。
而現在整件事中最大的得益之人,豈不是昨天通過中介買他鹽引的那些徽商?
若真如此的話……
那肯定就是徽商才是鹽引價格上漲的元兇!
“你……你這豎子,害老夫賠了那么多銀子,這筆帳怎么算?”
張懋還是不肯罷休。
這話說出口,連蕭敬和崔元心中都對他充滿了鄙夷。
紛紛在想:“你眼光不行,現在賠了,還要讓別人給你兜底不成?世上哪有這么多好事?”
張延齡一臉感慨道:“既然是我讓張老有損失,也不能讓張老白吃這個虧。”
“以我的見地,此番鹽引漲價,定是徽商和淮地的商賈在暗中使壞,也就他們手上的鹽引多能干出這種事來,我正有意要與蕭公公前去徽商商會找他們算賬,張老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張延齡提出建議,蕭敬和崔元瞬間都覺得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