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建昌伯。”
江玥年進來之后便給張延齡行禮。
他抬頭乍然見張延齡還在用布纏著右手上的傷口,驚訝道:“伯爺,您這是?”
張延齡這才抬起頭,并沒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淡漠一笑道:“哦,剛才本爵不小心打翻一個茶杯,割傷了手,隨便包扎兩下。江當家的,這位是?”
江玥年趕緊把身后女扮男裝的女子推出來引介:“這位是賤內。”
聽到這稱呼,張延齡沒覺得意外,好像早就知曉。
里面的徐夫人分外驚訝。
江玥年為了達成目的,居然連妻子都可以送給張延齡?
若說自己的損失已經夠大的,但也最多算是委身于狼,但江玥年這種連面子都不要,更可謂是無恥至極,在封建禮教如此嚴明的大明朝,這種事簡直是禽獸不如。
但隱約之間,徐夫人又好像明白了為何一個女人能頂一堆的道理。
兩個無恥之徒……
張延齡驚訝道:“江當家的,你這是何意?莫不是想讓本爵落得通奸罪名不成?”
“啊?”江玥年一聽就慌了。
張延齡臉上隨即換上道:“這位是令妹吧?”
江玥年隨即反應過來,若自己真把妻子送給張延齡,就算是出自事主本意,在這個禮教森嚴的時代,張延齡也會落得與他人之妻私通罪名。
雖然以張延齡的地位,就算私通,也屁事沒有,但傳出去名聲顯然不好。
張延齡的意思其實是想說,就算你要送,你也別說出來。
我不知。
那就是不知者無罪。
徐夫人聽到這里,想了想:“還是這個更無恥!占他人之妻女,恬不知恥還義正言辭!?”
江玥年心里在苦笑,但還是笑著重新引介:“伯爺說得是,此乃家妹,對爵爺早就心生仰慕。”
張延齡冷笑著往里屋望一眼,雖然里面很暗,張延齡看不到徐夫人,但徐夫人是能清楚看到他的。
張延齡也好像是在提醒徐夫人,別以為你自己的犧牲很大,就應該得到什么。
在利益面前,什么都是可以犧牲的。
尤其是徽商的商賈,在家族生死存亡時更是無所不用其極,你以為你憑自己的犧牲就能得到什么,卻不知別人的犧牲可能比你還大,付出的條件對我而言更加優渥。
“請坐。”
張延齡再將頭回過去時,目光便一直在女人身上打量,好像目光都挪不開。
……
……
張延齡和江玥年近乎是對桌而坐。
女子則立在那顯得很踟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江姑娘為何不就座?”張延齡問道。
江玥年道:“讓你坐就坐。”
“是。”
女子這才走到桌前,準備在丈夫那一邊坐下,卻被江玥年使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到張延齡那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