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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恢復了平靜。
也只剩下了張延齡跟徐夫人二人。
“出來吧。”
徐夫人從里間走出來,眼神復雜。
張延齡道:“想必夫人也看到,要巴結我的人從這里能排到崇文門,給我的條件也足以迎我之所好,讓我無法拒絕。”
徐夫人咬牙道:“想巴結你的,都是一些卑鄙無恥的小人。”
張延齡攤攤手一笑。
隨你怎么說。
“你為何要把那女人送走?那不正是你所好嗎?”
“我說我更喜歡夫人,你信嗎?”
徐夫人不答。
張延齡續道:“若論年輕,她的確是年輕,但若論貌美……呵呵,怎么說呢,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請原諒本爵的學問淺薄。”
“建昌伯也能稱得上是學問淺薄?京師中那么多士子的學問都被你比下去,若你學問淺薄,恐怕大明朝就沒一個敢自稱儒者。”
徐夫人顯然對張延齡在文化界的事情也有耳聞。
張延齡笑了笑道:“夫人過譽,就是一兩首詩,賺了個本不屬于我的虛名,不足掛齒。”
“夫人要知道選擇的重要性。讓我在你跟那個江玥年當中做選擇,我當然還是選擇夫人這般容易駕馭的,那個江玥年雖然看似對我畢恭畢敬,但他連至親之人都可以犧牲,將來有利益驅使時,怕是會毫不猶豫把我給賣了!”
“請原諒本爵學問不高,說話就是這么直白,這種吃里扒外的人我不喜歡。”
張延齡不斷在自謙。
其實就跟說笑差不多。
但徐夫人聽了他的話,一時無言以對。
她自己想想也是,以剛才她所見到的那個江玥年,卑鄙無恥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會對張延齡忠誠?
張延齡道:“對了夫人,你猜他把你的鹽引算在那十萬引里,是想幫你呢,還是別有目的?”
徐夫人一臉恨意道:“她定是想以此來要挾,讓我屈從于他!”
“你看看,還是夫人了解我們這些卑鄙無恥之人的一貫行徑,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換了我也會這么做,所以我都懶得問他如此的目的。那再敢問夫人一句,若是你不投靠于我,是否就要選擇委身于他了呢?你是否還有第三種選擇?”
徐夫人瞬間又無言以對。
張延齡站起身,走到徐夫人面前,一把將她的手抓起來,這次徐夫人沒有絲毫的抵抗,任由張延齡胡來。
張延齡卻只是抓了抓她的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所以說嘛夫人,做人最重要的是認清現狀,夫人現在還要死要活甚至需要我來跟你解釋什么嗎?”張延齡笑著問道。
徐夫人沒說什么。
來之前,她心頭被憤怒的情緒占據。
現在她反而變得很理智。
明擺著的,在名利場面前,沒有什么原則可講,正如張延齡所說,必須要認清楚現狀。
說是有張延齡和江玥年兩個選擇,但其實她知道自己只有一個選擇。
因為江玥年那個選擇就是張延齡所制造的一個假象,江玥年手上的資源,不就是張延齡一句話的事?
她不從張延齡,張延齡還會讓江玥年陰謀得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