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做得好,今天沒什么人來訪吧?”程敏政也就是隨口問一句,準備往井邊打盆水出來洗洗手,再往書房去欣賞畫作。
門子想到什么,道:“永康長公主駙馬和建昌伯曾來訪過。”
“哦。”程敏政怔了怔,大驚,“誰?”
“是永康長公主駙馬崔元,還有張延齡……”門子直呼其名。
程敏政吸口涼氣道:“那沒好好招待?人還在里面吧?”
門子一臉壞笑道:“人被小的給趕走了!”
“什么?”程敏政鼻子都快氣歪了,我在家里守制,回了朝廷還不知是怎樣的光景,你個門子就敢把朝中兩位權貴給打發了?
你打發了崔元也就算了,張延齡是何等身份,是你一個門子能隨便拒之門外的?
門子還顯得很得意道:“把人趕走時,他們什么都沒說,還把拜帖留下,老爺,他們都是皇親國戚,名聲不好,您還是別跟他們走得太近。”
程敏政罵道:“你個不知好歹的奴才,老爺我見誰不見誰,還用你來指點是嗎?拜帖呢?給老爺拿進來!”
本來程敏政的心情已經好轉,聽到門子的話,瞬間脾氣又起來。
拿到拜帖之后,發現上面也沒寫什么事,他也在琢磨要不要再派人去把崔元和張延齡請回來。
“還讓不讓人清靜過幾天日子?人不在朝,事也會這么多的?”程敏政實在顧不上那么多,書房內還有不少書畫,似乎這個比什么都重要。
……
……
晚上。
新安置徐夫人的別院。
張延齡跟徐夫人恩愛纏綿一番,隨即張延齡整理衣服到桌前,喝了口茶,拿起一本書在看著。
是有關當世畫作的書籍。
歷史上其實有很多的名畫,在流傳中就已佚失,張延齡既然來到大明,自然也想知道這些畫作是否有緣能見到。
而且張延齡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是該給朱祐樘培養一個興趣愛好了,別沒事天天在宮里研究丹藥,都快走火入魔了。
“老爺在看什么?”
徐夫人也套上一身的寬袍,走到桌前坐下,神色平和問道。
張延齡笑道:“我在研究作畫。”
徐夫人道:“聽問老爺的書法舉世無雙,想來畫功上也是了得。”
張延齡笑了笑,他可不會去吹噓什么。
讓他去作畫,顯然不行,他自己沒有形成具體的風格,他所擅長的還是模仿他人畫作。
作贗。
張延齡問道:“詹事府少詹事,太常卿程敏政你知道嗎?”
“嗯。”徐夫人點頭,“老爺為何要問及他?”
張延齡把書放下,神色平和道:“他祖籍徽州,你們徽州的商賈在京師,怎會不認識他?不過他出生自河間府,如今暫居在京師,你們徽商往年是否有給他送禮?”
徐夫人道:“程學士是最近幾年才回朝當差,況且乃是翰苑之臣,平時與我等無糾葛,最初時也曾在三節兩壽時試圖拜會,但都未得見,此人頗為清高孤傲,莫不是他開罪了老爺?”
張延齡顯得有幾分生氣道:“他沒得罪我,他門子得罪我了,我跟永康駙馬去見,居然被他一個門子拒之門外。”
徐夫人抿嘴一笑道:“老爺并非翰苑之臣,一個守制的儒官,怎會輕易相見?老爺見他可有目的?”
“當然有目的,我要送他一件東西。”
“老爺要給他送禮?”
“送禮?呵呵。老爺我要送他一個教訓,一個天大的教訓,讓他知道收心養性的重要,能救他一條命!這份絕對是一份大禮,就看他是否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