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以往固守的原則,其實也就是固守邊防,保證邊軍、百姓、朝廷的利益不缺失,但凡興起戰事,交戰的雙方就沒有勝利者。
……
……
朱祐樘臉色很不好看。
很多大臣似乎也在竊笑。
張延齡可是以往最堅定的“主戰派”,本來皇帝以為自己有個識大體的外戚,會懂得揣摩上意,在這時候給出一些不同的意見。
誰知張延齡這小子居然“背叛了革命”,跑去跟文官站隊了?
枉負了朕之前對你的一片真心啊。
徐溥走出來道:“陛下,西北各處如今戰事告急,但其實邊防威脅并不大,只要以固守為主,再配合各地的調兵遣將,應該不會有大的邊患,不如等來年開春之后再做商議……”
這時候,居然是文官之首的徐溥,出來“力挺”了皇帝一把。
我們現在不商量了,等來年春暖花開之后,再商量一下是否出兵的問題……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朱祐樘無奈點頭道:“既如此,那此事再議吧。”
顯然皇帝沒有死心。
都覺得朱祐樘是個面瓜,但其實朱祐樘一點都不面,相反朱祐樘有一顆當圣主的心,只是平時受文官挾制慣了,再加上他以仁孝立國,以往也沒什么軍事上的成績,也就沒去往這方面發展。
現在剛有一點要往“武宗”發展的傾向,朱祐樘還是很希望大明能在自己的治下開疆拓土的。
但現在的現實是……
“建昌伯,聽聞你昨日里上了一道奏疏,言辭好像很激烈啊。”都以為事情告一段落時,皇帝突然用陰陽怪氣的語調提了一句。
文臣聽了不知為何……心里就是覺得很舒服。
張延齡終于把不準皇帝的脈了,這下好了,這小子要倒霉。
明知皇帝對你參劾李廣的事很生氣,朝堂上你還非要跟皇帝頂著來?你小子這是屁股插了翅膀,飄了啊!
張延齡本要退回臣班,聞言直接拱手道:“是的陛下,臣參劾了自稱天師,但其實乃不學無術妖人的李廣,并列舉了他曾經所做不法之事,還望陛下明察。”
還真是……
不撞南墻不回頭。
朱祐樘道:“你對李天師,有何看法?”
皇帝這話很強勢,其實也是想告訴張延齡。
李廣可不是“自稱”天師,而是欽封的天師,是朕覺得他是天師,別人才這么稱呼他,你小子別想誹謗他。
張延齡驚訝道:“陛下,臣的奏疏您沒有看嗎?臣想說的話,其實都列出來了,如果陛下實在沒看的話……臣在這里復述一遍也是可以的……”
以往不識相,那是在文官面前不識相,跟皇帝穿一條褲子跟我們文官作對。
這次不一樣了。
居然跑到皇帝面前來不識相,頂撞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