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無言以對。
難得錦衣衛也有怕的時候,本來南京錦衣衛就處在山高皇帝遠的南京,從來都是無所忌憚的。
鄧炳道:“這就去查辦旁的案子,暗中再派人盯著便可,若是建昌伯暗中把人放走,再將人秘密逮回,否則不允許冒犯建昌伯!”
……
……
館陶縣城外。
呂芳見到了她的父親呂宏,以及她年近十四歲的師弟李安杰。
三人抱頭痛哭一陣,隨后呂宏帶著女兒和弟子前來跟張延齡行感謝之禮。
張延齡沒好氣道:“你們搞錯了,我可沒有救你們的意思,你們牽扯進的案子,也不是我所能直接插手的,我只是帶你們一同南下到南京。”
張延齡把人救了,但他并沒有表現出多隨和,反而顯得很傲慢。
呂宏一臉老相,執意與呂芳、李安杰跪下來磕頭,道:“伯爺深明大義,知道老朽是被人所誣陷,只望伯爺您能在陛下面前陳述老朽的冤情。”
“別總想好事,來人,找三輛馬車,讓他們分別在不同的地方,隊伍前后不要連著,免得商議逃跑事宜,再找人盯著!”
這意思是,張延齡仍舊會把呂宏這一家子當犯人一般看管。
呂宏面帶苦笑,但卻也知道在張延齡手上,比落在東昌府知府徐頊,或是錦衣衛手里好太多。
在弟子李安杰的攙扶之下,他走路都顫顫巍巍,往馬車方向而去。
“爺!”
張延齡還在打量著一家三口的背影,南來色跑到張延齡身后。
張延齡道:“這個老家伙可是機智得很,聞聲就跑來避居,要不是他派女兒去給張玉報信,或許地方官府都拿不到他,若是他半路逃跑的話,一定會用他所精通的藥理,在看守之人的飯菜上動手腳,你留心一點。”
南來色張大嘴道:“爺,那您還救他們?”
張延齡沒好氣瞪他一眼道:“這算是狗屁的救,我只是把他們攥在自己手里,讓他們為我所用,你挺機靈個人怎么有時候犯傻?別總跟那些兵油子混在一起,早晚癡呆!”
南來色被張延齡數落,也不著惱,反而很得意在笑,好像一天不被自家主子罵,渾身就不舒服。
撓撓頭馬上又去囑咐車隊行進。
總之是要早些離開東昌府的地界,免得再被徐頊帶人找上門來。
杭濟和鄧炳或許容易對付,遇上個為政治目的不擇手段的徐頊,可就未必那么容易打發了。
……
……
京城。
皇宮內。
當天的早朝并沒有在奉天殿舉行,而是改在午門。
弘治朝的大臣已習慣了在早朝時有瓦遮頭,突然來到午門這里還有點不適應,尤其是大冬天的很寒冷,每個人都縮著手。
也有的在抱怨皇帝遲遲不來,但他們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這非常時候,能到這里來開早朝就是好的,就算他們回到家,也未必敢在屋子里睡覺,都是自己搭個棚子睡……
沒辦法。
誰讓順天府周邊剛發生了地震,而且這兩天余震不斷呢?
朝議都停了一天,在京的各衙門都在忙著救災的事,今天也算是來給皇帝匯報一下救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