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所有活著的叛軍都被抓了回來,兩條腿如何跑得過四條腿,而且還是以速度見長的輕騎兵。
長梧殺性已退,索性便就地審問起這些俘虜來。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長梧表現的太過駭人了,都不用他逼問,只往那些俘虜身前一站,就把他們一個個嚇的雙腿哆嗦,渾身顫栗,滿臉驚恐。
看著長梧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獸一樣,似乎下一刻,長梧張口就能把他們給囫圇吞到肚子里頭去。
連煮都不用煮的那種。
直接用血盆大口生撕硬嚼。
長梧很是意外,倒不是因為這些叛軍被他嚇的屁滾尿流,如倒豆子一樣把他們知道的東西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而是因為從這群叛賊口中得知,他們竟然俘虜了金陵勇毅侯府的當代勇毅候。
長梧自幼便和徐章交好,自然知道徐家和金陵勇毅侯府之間的恩恩怨怨。
當即便壓著那人,找到了他們口中的勇毅候。
不過長梧見到的勇毅候卻和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樣。
在長梧的想象中,勇毅侯府便是沒落了,但作為武勛世家,當代勇毅候也該是威武不凡,立志振興侯府的英雄人物。
便是身陷囹圄,也面不改色,山崩于前依舊徑自巋然不動。
然而,長梧見到的卻是一個性命垂危,奄奄一息,只要喘口氣用力一些,也能將其弄死的勇毅候。
身上中了五箭,有一箭正中胸口。
長梧很是無語。
因為那些箭都是方才他們沖殺過來的時候射的。
這位勇毅候明顯是在慌亂之間被那些叛軍當做了肉盾,箭雨來臨之際躲在其身后,叛軍們是僥幸躲過了一劫,可這位勇毅候卻著實有些凄慘。
長梧眸光流轉,心緒有些復雜的嘆了口氣,正欲轉身離去,到外邊走走,想想該怎么和徐章說這事兒。
忽然那只還沒來得拔起的腳踝被什么東西給抓住了,長梧低頭一看,只見抓住了他的腳踝的竟然是一只鮮血淋漓的大手。
大手有些粗糙,虎口的老繭有些磨人。
可惜長梧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差點沒被這突如其來的血手個一嚇死。
看清大手的正是那個已經被長梧認定已死的勇毅候之后,長梧下意識便松了口氣。
于此同時,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入長梧耳中:“救我·····救····我!”說的磕磕絆絆,聲音斷斷續續,甚是凄涼。
只見方才那個被長梧認為已經死了的不知真假的勇毅候此刻正滿臉痛楚,極為虛弱的向長梧求救。
長梧看得分明,勇毅候已經近乎強弩之末,一雙眼睛將閉未閉,一副要死了的模樣。
可眼底卻閃爍著極為強烈的求生欲望,哀求似的看著長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