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在不知不覺之間,悄然流逝著。
回到東京,徐章和顧二就立馬派人去了南邊,明察暗訪,雙管齊下。
可派出去的人估摸著才剛剛趕到荊襄,西川路那邊就傳出了叛亂的消息。
元月底的時候,消息傳回了東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徐章不住搖頭感慨著。
明蘭有些狐疑的道:“難道真的是流年不利?這才幾年功夫,怎么就出了這么多事?”
先是江浙地區的海嘯,然后是淮南的水患,天圣教的叛亂,再然后,就是不久之前的乙巳之變,堂堂王爺之尊,竟然直接帶兵逼宮造反。
緊接著便是嘉佑帝駕崩,太子趙宗祥,小小年紀就登基稱帝,承襲了皇位。
這才過去一個月都不到,竟然又鬧出了叛亂,何止是一個流年不利就能夠解釋的。
“多事之秋呀!”盡管已經提前從榮平的口中知道了天圣教余孽的消息,這緊緊才小半月的功夫,徐章和顧二一道派出去的人,現在估摸著才剛剛趕到江南,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會不會對夫君有影響?”明蘭有些擔憂的問。
夫妻一體,徐章和明蘭兩人的生命,早已經糾纏到了一起,徐章若是有什么不測,明蘭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能有什么影響!”徐章淡淡的說道:“又不是我叫他么造反的,難不成這事兒還能怪到我的頭上?”
“那可未必!”
明蘭如是說道:“畢竟當初去淮南剿賊平叛的是夫君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當真有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攻汗夫君,怕是·······”
說著說著,明蘭的眼眸之中就浮現出一縷始終縈繞不散的擔憂來。
徐章信步上前,張開雙臂,將明蘭摟入懷中。
明蘭則順勢將雙手自徐章的腋下穿過,環住了徐章的虎腰。
夫妻二人緊緊挨著,明蘭閉著眼睛,臉頰貼著徐章的胸膛,腦袋微微斜著,枕在徐章的肩膀附近。
“若是有人誠心想要算計我,咱們就是日防夜防,也難以防備,若是無人算計,自然也無需擔心。”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
明蘭低聲說道:“有些防備,總比事到臨頭,再手忙腳亂要強得多。”
徐章低著頭,抬手以食指的指腹輕輕的將明蘭的下巴拈了起來,看著明蘭的眼睛,柔聲說道:“想那么多作甚,大不了就辭官歸隱,回宥陽老家,過咱們的小日子去!”
說著徐章咧嘴一笑,有些期待的說道:“到時候我就做個地主老爺,夫人就做個地主家的大娘子,咱們倆在家讀書寫字,賦詩作畫,豈不美哉?”
“到時候先建個大宅子,宅子邊上挖一個大湖,若是在家呆的煩悶了,咱們還能去湖里釣魚,若是來了興致,便泛舟游湖,再溫上一壺綠蟻酒,豈不快意。”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明蘭臉上露出笑容,略略有些期待的吟詩一首,才說:“夫君莫不是想效仿醉吟先生?”
徐章道:“若是湖里也嫌悶了,那就去打獵,宥陽四近可有不少山林,里頭的野物不在少數,又沒什么大型的野獸,屆時夫人手持大弓,背負羽箭,胯下雪風駒,來去如風,箭若流星,英姿颯爽,肆意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