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緊韁繩,胯下的馬兒被勒的吃痛,不住的仰頭嘶鳴,抬著馬蹄在地上不住的來回動著,紛紛握緊手中的長矛鋼刀,目光不約而同的匯聚在那面象征著扶風營的黑色大旗之上。
隨著城門洞開,光亮自門洞處射入,杜強一馬當先,策馬而出。
沒有什么戰前動員,也沒有半句豪言壯語,只有無聲的殺意悄然散發,八百鐵騎,并未分散,盡數匯聚在西城之中。
旌旗獵獵,狂風呼嘯,城頭之上,已經停止了對轟天雷的投放,不是不想,而是時間太過緊迫,而且事發太過突然,徐章提前準備的加上自城中搜羅而來的材料,已經在方才那一輪投放之中耗去了大半。
此時此刻,已經不再需要轟天雷這樣的利器了,面對著城外那群宛若喪家之犬,心智皆無的吐蕃大軍,莫說是扶風營了,怕是隨意來上一支隊伍,都能痛打落水狗。
出城之后,八百鐵騎逐漸拉開陣型,以杜強為中心,朝兩邊分散而去,形成一個大大的錐形戰爭,化作一支離弦的箭矢,跨越了坑坑洼洼,遍布尸首,滿是硝煙和鮮血的戰場,朝著潰逃的吐蕃大軍飛射而去。
杜強一馬當先,正是鋒矢陣型的尖端,手中長戟沒有絲毫猶豫的揮出,一個已經六神無主,只知道逃跑,全然忘了抵抗的吐蕃士卒,直接被鋒利的月牙戟刃削斷了脖頸,大好頭顱臨空飛起,身體卻還在慣性的往前奔跑,直至被飛馳而來的馬兒凌空撞飛,被無數鐵蹄踏過,待大軍過后,已然全然看不出還是人形了。
城頭之上,徐章看著沖殺而出的騎兵,一面倒的戰場,目光再度跳遠,落在數里之外,隱約可見的吐蕃大營處,仍舊風輕云淡的道“這么大的聲響,他們也該聽到了吧”
王破敵也眺望著遠方,臉上帶著難以遏制的喜悅之色“肯定聽到了估摸著這時候也差不多動身了”
徐章目光微斜,掃了王破敵一眼“我說的是吐蕃人”
王破敵臉上笑容依舊,臉上仍舊洋溢著喜悅,好似已經看到了塵埃落定的情形“屬下說的也是吐蕃人,這會兒那些吐蕃人,說不定還會認為這是他們的長生天降下的懲罰呢,指不定已經開始準備跑路了侯爺讓平寇哥帶人在他們西去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不正是算定了這一點嗎”
早在三日前的深夜,徐章就讓孫平寇悄悄帶著幾個親衛乘著夜色悄悄出了城,和躲在城外一直潛伏在側沒有現身的魯大等人回合,一是為了刺探吐蕃大軍的虛實,二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等這一刻。
徐章道“有什么可高興的,若不是吐蕃人不清楚咱們的虛實,被轟天雷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話,焉有現在的結果”
王破敵神情一凜,臉上笑容頃刻間就煙消云散,忙拱手躬身道“侯爺教訓的是,是破敵得意忘形了,請侯爺責罰。”
徐章抬眼遠眺,感慨的道“青鳥組建已有數月,可這次吐蕃東部南北兩方聯合起來,竟然沒有收到半點風聲,連人家什么時候打過來的都不知道,若非湊巧咱們提前做了準備,留了后手,這次被破的,就不僅僅只是這半州之地了。”
王破敵面色凝重,目光堅定的道“援軍兩日便能到,城中尚有守軍兩千,咱們要不要乘此良機,把被失陷的幾座城寨奪回來”
“你說呢”徐章淡淡的道。
王破敵當即便道“破敵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