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義成眼珠子在眶里打轉了好一會兒,終于回憶了個大概:“稟軍主,大部分物資,如糧草帳幕之類的,屬下可以確定其領用了;要說還沒領用的,恐怕只有兵器和甲胄罷?”
“當著?”秦武兕一聽便來了精神,身體向雷義成處傾了不少,追問道。
“千真萬確!”
“好,”“我正愁沒地方給他個下馬威,就拿這事開刀好了!”
“都虞侯,你明日帶著承局、兵曹,到節度幕府中,去給我索要兵器、甲胄,有多少要多少!”
一聽這個命令,雷義成有些傻眼,忍不住問道:“軍主,一個多月前我們才領來嶄新的兵杖衣甲,現在又問上面索要,他們會給嗎?”
秦武兕雙手抱在身前,笑道:“為什么不會,你就說那批軍械品質低劣,不堪使用,方才一月,已經損壞了大半。”
“可......”
“哎呀,雷兄,軍主的意思是,沒壞你也可以故意弄壞呀。”龐全信見雷義成是在不得要領,無奈出口點破。
“父親高明,我們多要錢財或許有些值得商榷;但當兵打仗,武備總要齊全,”秦彥彰瞬間理清了其中曲折,分析道:“要是節帥不給新的軍械,士卒中生出怨氣,也是十分正常的。”
這話隱隱之中,竟透露出些要鼓動藩鎮兵作亂的企圖;畢竟在軍械上偏頗其他軍,就是藩鎮兵最不能忍受的區別對待;這個前提下作亂,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回秦武兕到沒有出言呵斥,而是一臉的孺子可教,他冷哼一聲“到時候,那些既無兵器也無甲胄的龍驤軍士卒,就像拔了牙、退了皮的野彘,任我們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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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龍驤軍草創的軍營外伸手難見五指;一個人影從粗柵欄處鉆出,輕身細步地往南面逃去。
被布置在夜間暗伏的牙兵,正夾著長矛昏昏欲睡;遠處突然晃過的人影,卻讓他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那牙兵定睛一看,來人并未背弓,自然無法像行巡的士卒那樣、敲弓三下和他對上暗號;于是其立即明白此人是逃兵,一躍而出,并向身邊同袍發出訊號。
不一會,七八個牙兵圍了上來,將那逃兵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