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怎么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敢在他答應寫方子時出現,真懷疑馬皇后事故意的。
馬皇后出言,沒人應答,倒是朱芷芊跑了過去,高興喊道:“皇祖母,陳恪答應給雄英治病了。”
話音一落,馬皇后欣喜,呂氏意味深長,兩道不一樣的眼神投了過來。
陳恪也不顧上深層次考慮兩道不一樣的眼神,只滿腹為難,抓起李德喜遞來的筆蘸了墨。
第一次書寫毛筆字,什么停頓,什么回筆,一概不知。
而且為了便于被認識,還得書寫繁體字。
可想而知,一道方子寫下來得有多難看。
若說是抓了只蜘蛛在上面爬了一圈都有人信。
眾人瞅了這一手字,驚呆了!
片刻,陳恪停了筆,抓起自個兒寫的東西吹了幾下,重新放在桌上,道:“這方子煎服之后,早中晚各一次,若有效果的話,明早應該就差不多了。”
一道有用的方子,基本也就是一副藥就能起到效果了。
李德喜拿了藥方,遞與老朱面前。
老朱倒也沒接,只吩咐道:“拿去抓藥,煎藥之事你親自負責。”
李德喜現在依附的是老朱,無論怎樣都只能對老朱唯命是從。
應了一聲,李德喜又道:“陛下,這方子奴婢擔心司藥房的人瞧不明白耽誤時間,現在陳神醫正好也在,要不重寫一個吧。”
咋地,嫌他寫的不好?
李德喜出言,朱標走上前道:“來,本宮來謄吧。”
洪武朝,老朱所制定命令宦官不得干政。
因而并不鼓勵身邊的宦官識字,李德喜究竟是否認不知曉,反正事沒在老朱面前表現過。
朱標自告奮勇謄寫,寫了幾筆便開始趴在桌上瞅起來,道:“陳恪,這字是什么?有些看不太清。”
李德喜一副我說的吧?
陳恪一臉黑線,早知道先前就他來念,讓朱標來寫吧。
走至桌前,陳恪臉上更是一臉黑線。
他寫的明明是個翹啊,這怎么變成一攤黑了。
陳恪扶額,直接一把把他寫的方子揉成團抓在手里,道:“殿下寫,草民來念吧!”
看都沒看明白,還留著作甚。
片刻,一張方子寫好。
朱標蒼勁有力的小楷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比陳恪那手爛字真不知道強了多少。
很快,李德喜拿了新方子去抓藥。
陳恪又道:“目前最緊要的還得是降溫,弄盆冷水,越涼越好,擱一炷香的功夫便擦一遍身子,持續一個時辰應該能暫時緩解退燒的問題。”
他弄的那方子是后世一個名為銀翹解毒片,專治風寒感冒的中成藥。
這藥倒是能治感冒引起的一系列并發癥,但畢竟并不是專門的退燒藥。
想要退燒還得是以此物理療法來解決的。
發燒不同于其他,耽擱時間久了,腦袋說不準就得被燒壞了。
目前科技也搞不出后世那種生物制藥,所有的治療只能采用土辦法來解決了。
別看朱雄英只是個感冒,放在后世喝幾片藥睡上一覺就能好的病。
可放于現在起嚴重性真不比馬皇后的腸癰輕的。
陳恪他雖有條不紊的傳授了解決辦法,但他真不敢保證他的這個方法能夠藥到病除的。
“之后等到藥煎好,喝藥之后便蓋好被子發汗,在此期間把門窗關好,務必不要再見風了。”
本來治療就不容易,若是二次復發了,怕是神仙也難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