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勝遣出藍玉,是想讓藍玉探探納哈出的虛實,也是想給納哈出以壓力,從而使得納哈出能夠主動歸降。
對于納哈出來講,歸降才是上上之策。
藍玉驍勇善戰,在隨沐英征云南的時候表現便異常出色,只需再經幾場大戰,藍玉便將會是能與常遇春相敵的一員猛將。
因而,遣藍玉帶兵出去,馮勝還是頗為放心的。
在藍玉誓師帶走了那一萬兵丁,馮勝率剩下大軍選取了絕佳之地扎好了營之后,便找找來了傅友德和陳恪。
“今天天氣真他娘的冷,果然是北地,昨個兒還是艷陽高照,今日便就寒風陣陣了。”馮勝坐于賬中,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道。
現在已是立秋天氣,秋風蕭瑟,猛然從數伏的酷熱過度下來,體感上自是會有些冷。
這天若放在春天,萬物復蘇,那可再好不過了。
傅友德更是一屁股落座,道:“是啊,南方呆慣了,北方這地兒真他娘的難適應。”
南方濕潤,北方干燥,尤其是草原上,秋風呼呼的吹,更使人不甚適應。
說著,便有親兵為幾人倒了茶。
瞅著馮勝,傅友德大戰之前依舊能如此從容的談天說地,陳恪不由生起幾分佩服。
不愧是用大戰喂出來的老將,就沖著這份從容,還真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兩位將軍不擔心藍將軍此行不順嗎?”陳恪問道。
陳恪出言,馮勝傅友德相視哈哈一笑,似乎陳恪所言是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傅友德更是出言,像是長輩一般,語重心長道:“江寧侯雖年紀輕輕就有此成績,但終究還是實戰經驗太少了些,身為主將是要由對戰機準確的判斷力的,如此方能不錯失良機。”
說著,一捋胡須,認真道:“今天我就給你好生分析一番,藍玉驍勇善戰,有開平王之勇,定會是大明戰將的后起之秀,若碰到少量敵寇,藍玉足有能力吃下的,而若說碰到納哈出主力,還早著呢,此處可還在大明巡邏的勢力范圍之內。”
這里是大明的勢力范圍之內不假,但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誰都不能保證不會出些什么土方戰況。
陳恪頗為謙虛,一本正經道:“小子沒什么經驗說錯什么話,還望兩位老將軍莫要見怪,我說的是萬一,萬一...”
話還沒說完,外面便有兵丁匆匆跑進,報道:“藍將軍回來了。”
小股敵軍,藍玉解決了就是,沒必要回來吧?
可若有敵軍主力,藍玉至少得先遣人回來報個信,沒必要帶隊先行回來吧。
聽到這兵丁出言,馮勝和傅友德一改之前的鎮定自若,比陳恪還著急,雙雙問道:“怎回來了?”
那兵丁哪能解釋那么清楚,也不敢多言,只道:“二位將軍出去瞧瞧吧,瞧過后就清楚了。”
聽這兵丁這么說后,馮勝和傅友德更著急了。
二人當即匆匆拿了配刀,便往大帳外面走去。
二人走得快,陳恪追了半天,也只能是落在了二人身后。
大帳外面,藍玉罵罵咧咧的抓著一人往過來帶。
待藍玉帶那人過來,陳恪才瞧清楚被藍玉抓著那人的面容。
這不李景隆嗎?
這是怎么了?
不等陳恪出言,藍玉便主動,道:“馮將軍,這廝你愛往哪里安排就往哪里安排去,往后可別再跟著我出去了,若不是看曹國公的面子,擱別人,我他娘的戰場上便以抗命殺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