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晝旅說:“這對九州是好事。”
“果真是好事?總盟開會了沒有?和十二家以及各中小門派商量了沒有?就如此擅做決定,是打算先取齊了五枚印,先做完了此事,再通知大家嗎?”
元晝旅知道這個老頭脾氣大,他在來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所以不煩不怒地耐心說:“先取齊了五枚印,隨后,就會在總盟召集所有修士集會商議。”
何傾憑冷哼一聲:“是告知?還是共同商議?總盟主!我看你是已經獨自有了主張,到時候只通知修真界!你問過其他家的意見嗎?你當盟主這么多年了,難道今天忽然不懂規矩了?”
在九州,確切地說,總盟更像為修真者服務的機構,同時也起統籌全局的作用,總盟主的地位并不是至高無上的,更不是獨攬裁定權,很多大事都得召集修士們共同商議,如果總盟有錯誤的決定,其他家也可指出糾正。
再加上何傾憑的年齡比元晝旅大,所以,此時何傾憑開始擺出了倚老賣老的架勢,質疑元晝旅。
元晝旅輕嘆一聲,他又不能在這地方與何傾憑打起來,所以,下意識地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了包塵顯和項小牡。
包塵顯呵呵一笑,甩出一個問題:“何老道友,你就別繞著彎子質疑了,總盟主也要面子的好不好,你就直說吧,說說為什么不贊同?”
項小牡也問:“是啊,為什么?如果說二十多年前,你們認定了他們是魔,這倒能理解;之后,又因為那些復雜的背景原因(方寸知說過的),你們不能放怨靈們越過界壁;但現在又是為了什么不肯答應?”
何傾憑就像即將點燃的火藥一樣:“你們還明知故問?”
項小牡也站起來,終于不客氣道:“本神使已經帶著解決的方法來了,你還要推三阻四?你是思維慣性剎不住車了嗎?簡稱頭腦一根筋,不會轉彎?”
這句話徹底把何傾憑的火爆脾氣點燃了:“小子!你真以為你覺醒了,就能自稱神使,來橫加干涉九州的事情?你要修復這天地,隨你去!但你若要放怨靈走,本尊決不答應!”
項小牡:“為什么?”
何傾憑:“為什么?你明知故問嗎?這二十多年來,九州有多少人死在怨靈手中?!作惡者難道不需要償命?難道只因為怨靈也是無辜受災的,就只因為這一句話,就漠視了他們在九州的罪孽,就能完完整整的放他們走?想得太天真!若真到了那一天,你,小子!你得先從我何家全族的尸身上踩過去!”
項小牡:“原來是這個原因……只是這一個原因嗎?”
何傾憑:“你還想要多少原因?!”
項小牡看著何傾憑怒睜的雙眼,說:“族長,怨靈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我會給九州所有修士一個交待,眼下,請先把造物衡法印給我,我先把第一件事做起來。”
何傾憑卻說:“你不是已經覺醒,有上神的法力了么?你先把所有怨靈抓起來,讓我親眼看著,你把他們全都處死,然后再說衡法印的事情。”
項小牡搖頭:“這絕非造物神主的本意,當年大災變后,神主知道有很多生靈被卷入了不可知之域,神主從未打算放棄任何無辜的生靈……而二十多年前九州修士與怨靈的那一戰,不是神主想看到的。”
何傾憑:“但冤有頭,債有主,本尊就是這樣頑固的人,本尊就只問這一個環節的因果,本尊只要怨靈償命,以慰當年死去的道友。所以,用怨靈換衡法印,其余免談!”
項小牡失笑道:“族長,您這是在脅迫我?”
包塵顯也輕嘆:“何老道友,你這等頑固,已經失卻了道心啊。”
何傾憑不理會包塵顯,只朝項小牡說:“難道,你還能把造物衡法印從本族這里明著搶走?”
項小牡就覺得無奈了,同時,何傾憑的這句話也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