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在上面,在樹上面,雷震云邊掃邊來回移動躲避著對方的還擊,百式沖鋒槍的50發大彈匣非常借力,在他的這頓狂掃下,一個穿著綠罩袍的日本兵一頭從樹葉間栽下,但落到一半,卻被身后的一條繩子掛到了半空。
雷震云先是過去看了看胡班長,子彈穿過頭盔直接打進了天靈蓋,已經斷氣多時了,他只好用手合上胡班長的雙眼,又換了個新彈夾后來到那個日本兵身邊。
那個日本兵現在被他打得有如一個蜂窩,周身各處都在淌著血和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雷震云搜了搜這個日本兵,拿出他的士兵證后看了一眼,咒罵著又扔到地上。
自從他的槍聲響起,十幾個**戰士就都跑了回來,但一看到地上胡班長的尸體就都呆住了,雷震云看著那個姓馬的班副,想讓他拿個主意,但卻沒想到那個姓馬的班副竟然跪在胡班長面前凄凄哀哀的哭了起來,并且誰勸都不起來。
雷震云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個馬班副不但更是個雛,恐怕還連精神都已經崩潰了,不過看他那樣文質彬彬戴個眼睛的模樣也知道,他就是個剛上戰場的學生兵,恐怕連現在的情況都沒搞明白呢。
這一個班里竟然連一個老兵都沒有,那個團座怎么派出來這么一隊人來辦事?雷震云盡管在心里疑惑,也不得不站出來道:“六個人警戒,你們兩個人搜搜那個日本兵,剩下的人把狗肉剔下來,馬班長,班長,我看大家還是原地休息一下吧。”
那個馬班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點頭,雷震云發現有幾個士兵竟然要就這么躺倒,就馬上制止他們道:“不行,不能直接躺下,把這里的草全拔了,還有落葉,不然里邊的蟲子會要了咱們的命。”
眾人悄無聲息的按著雷震云的方法清理出一塊地方,那幾個剔肉的士兵剛剛割下點狗肉,就忙不迭的往自己嘴里塞,把幾個警戒的士兵看得口水直流,雷震云知道他們都是餓極了的人,只好任由他們就這樣。
只有晚上才能燒煮一點食物,因為鬼子的飛機夜間不出來,可是自己勸他們晚上把肉弄熟了再吃,他們等得了嗎?
現在不能生火,如果生了火,那飄出森林的炊煙就要被日本人的飛機看到了,這些鬼子為了尋找遠征軍的位置,飛機一刻不停的巡邏在野人山的上空,只要發現一點蹤跡,就會馬上把炸彈投下來。
眼看著那幾個警戒的士兵也忍不住餓,撲到狗尸處開始大嚼,雷震云只得拎著百式找了個警戒位,替他們進行警戒,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那個馬班副,這個貨居然還沒哭完,而且看上去都要自己哭死過去了。
一個士兵將一塊生狗肉遞給了馬班副,馬班副勉強接過后想往嘴里放,但因為哭的太厲害,手抖得連嘴都瞄不準了,雷震云看得暗自皺眉,但現在卻只有等,等這些人肚里有食之后,就要把馬班副的指揮權給拿下來才行,但還不能硬干,得好好費點唇舌了。
想到這里他笑道:“你們,誰的當兵年頭長啊?跟日本人打過幾年了?班長,你是學生兵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