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云不知道它倆現在的狀態如何,蜈蚣根本就看不出來狀態,只有金蠶那肥白的身子還能一動一動的呼吸,才讓雷震云知道它還活著,金蠶活著,蜈蚣也應該是差不多吧。
雷震云從沒給蟲子看過病,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將它倆用飯都給埋了起來,自己坐在一旁實在是百無聊賴,就啃著排骨就著啤酒喝上了。
也不知喝了多久,他忽然聽到不遠處有馬蹄的聲音傳來,做賊心虛的雷震云趕忙趴到草里一動不動,然而倒霉時喝口凉水都塞牙,馬蹄聲竟然由遠至近,到了他身邊居然停了,接著就有一個聲音:“停一會,我解個手再過去。”
雷震云心中暗暗叫苦,怎么還到這撒上尿了?只盼著他撒完趕快走吧。
耳邊聽得嘩嘩之聲由大變小,然后就是綁褲子的聲音傳來,雷震云剛剛松了口氣,卻聽那個聲音道:“趴著的那個,地上的尿要流你褲子上了,起來躲躲。”
雷震云只好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但他剛看到對面的人,就嚇了個全身冷汗直流,自己也差點沒尿出來,對面的人衣領上扛著兩顆金星,是**陸軍中將?
不及多想的雷震云歪歪斜斜的當即給對方來了個立正敬禮,對面的人看上去大約有三四十歲的年紀,胡子拉茬身材偏瘦,也像雷震云一樣被緬甸的毒太陽曬得很黑,發現雷震云的敬禮連站立都有些不穩,就趕忙擺手讓他少歇道:“傷在哪了?”
雷震云竭力控制著左搖右晃的身子道:“報告長官,不是受傷,是……那個英國醫生說我好像是中了什么毒。”
那個將軍驚呀的道:“中毒?你碰上小鬼子的毒氣了?”
雷震云挺著身子道:“報告長官,我……不知道,和鬼子一路拼殺到最后這段,我是被人抬回來的,俱體是怎么回事我想不起來了。”
那人的面的緩和之后道:“在這偷酒喝?你這身子還喝什么酒啊?”說罷用馬鞭一撥雷震云那個聚寶盆笑道:“吃喝不錯呀,偷的?”
雷震云就怕被問起這個,自己到不要緊,但小土豆和廚房那兩個弟兄不是要受連累了嘛,所以他頓時嘴里沒詞的憋在那里沒動靜了。
那個將軍問過之后忽然咦的一聲又低下頭看了看那個臉盆,馬鞭在飯食里撥了兩下,就露出蜈蚣那條血紅碩大的身子,他吃了一驚,忙拉著雷震云向旁閃了幾步道:“你吃的時候沒看到這個?”
雷震云腦中靈光一閃,立刻又立正道:“報告長官,我看到了,英國人說這飯食不干凈要扔,我覺得可惜……就給吃了,報告長官,蜈蚣沒什么可怕的,用油炸完下酒可香了。”
那個將軍苦笑,回頭對另一個軍官道:“看看咱們的兵,你是哪個部隊的?不是新三十八師的吧?”
雷震云又一個立正道:“96師二八八團上士雷震云,向長官敬禮。”
那個將軍笑道:“原來是老余師里的兵,你知道你們余師長在哪里嗎?”
雷震云搖了搖頭道:“我們二八八團奉命給大部隊斷后,但后來讓鬼子給打散了,在碰到新三十八師的齊副師座之前,我一直在山里和鬼子打游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