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樹查坂,阿沾的那座竹樓外,只穿了條犢鼻短褲的清云老道正在用力砍著一根大毛竹,因為昨晚用力過猛,他與九和把阿沾的竹床都給蹦噠塌了,怎么也得給人家再做一個嘛,不然今晚自己也沒地方睡了。
清云老道別看一輩子都念經修煉,但對木匠手藝還真不算外行,他道觀里的桌椅板凳就都是他自己打的,一邊盤算著要打的樣式,清云老道一邊瞄著另外幾棵要選的竹材,突然間,卻看到雷震云背著個人一陣風一般從竹林里跑出。
清云老道被嚇了一跳,趕忙扔了斧子一邊跑一邊向屋中大喊:“穿上,把衣服穿上,都穿上。”
九和一副純天然狀態的來到窗邊道:“什么?”
老道氣得原地一蹦高,突然一個大鵬展翅從窗中蹦進屋中。
雷震云都沒看清他倆是個什么情況,跑進屋中后瞪眼喊道:“床呢?床呢?”
老道面色發紅的笑道:“床……壞了,哎呀,阿沾怎么了?”
床沒了,雷震云只好輕輕把阿沾放到竹樓的地板上道:“槍傷,發炎昏迷了。”
老道咦了一聲,翻了翻阿沾的眼皮道:“眼白紫中透紅,這是中毒了呀,對,是中毒了,你扶著她,我給她用金針渡一渡血。”
老道還真有點手藝,十幾支金針用過之后,阿沾的呼吸就粗重了不少,眼白中的紫黑也褪去了一半,雷震云長出了一口氣,老道卻是重眉緊鎖的道:“這個毒……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兄弟呀,我就算能保住她的命,恐怕她醒過來也是廢人一個了,送她走吧,去山外,我這里有藥方能幫她,但藥這山里卻不全,把她送給山外你們的軍隊里人,他們肯定救得了她。”
雷震云點了點:“道爺,你給我看著她,我用不了多久就回來。”
來到飛機場的附近,雷震云找了棵大樹就爬了上去,然后一手抓著沖鋒槍,另一只手舉著個鏡子就是一頓亂照。
在這個空域總有日本和盟軍的飛機不時飛過,特別是有了這個簡易機場之后,鬼子把這里看守的就更嚴了。
然而鬼子們雖然看守得很嚴,但他們卻沒有合適的飛機在這里起降,所以想下都下不來。
只有一種零式能在這個簡易機場起降,可問題是零戰是一種戰斗機,飛下去干嘛呀?等著被抓個全須全尾的給盟軍研究?
所以鬼子們一直都是只飛不落,就盼著能打掉幾架盟軍的運輸機,而盟軍這邊,也發現這里是一個和鬼子進行空中格斗的好地點,就算被人家打下來,地面上也是自己的勢力范圍。
所以盟軍雖然已經停止了空投,但這個地方卻變成了盟軍與日軍空軍約定成俗的一個掐架地點,兩邊經常駕著飛機過來轉上一圈,只要看到對方就會打上一架。
雷震云現在就站在樹頂用個小鏡子對著陽光亂晃著,管他是不是日機呢,只要過來一個,另一邊的也很快就會飛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