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格勒怕雷震云怕得要死,趕忙隔著門將雷震云的話翻譯給了外面的人聽,艇長聽完之后沉默了,雷震云提出的這個想法讓他左右為難,如果不用他的辦法,只靠著一艘小艇沖過去就等于是送死,也來不及救下被綁著的那些艇員,可用雷震云的辦法呢?
他要是跑了怎么辦?跑到這么個島上,就算是四面環海的孤島也沒個抓回來了,還有,他真有能力把自己這些人救回來嗎?別派他出去后再一起被那些哨兵人給吃了。
可不用雷震云又有什么別的辦法?艇長擔心,又為難的對雷震云道:“先生,您有什么計劃和把握嗎?如果沒有一個成熟的計劃……我感謝您的熱心,但您不是德**人,沒有義務去冒這種生命危險。”
雷震云道:“不用我去,你自己還有什么辦法嗎?”
艇長的臉上肌肉連顫著道:“只有……只有劃著小艇靠近一些,到有把握的距離,讓他們都……死得痛快些,或是……用潛艇主炮平射。”
雷震云呵呵笑道:“開門,你那就不是個辦法,你放心,再怎么,我的辦法也比你的強得多。”
艇長疑惑的道:“您能透露一下您的辦法嗎?我們好配合您的行動。”
雷震云搖頭道:“不行,這個你們到時候就看到了,給我安排個劃船的人。”
艇長咬了咬牙,打開門鎖道:“我給您劃船,您還要帶誰?”
雷震云回頭看了一眼門格勒道:“帶他,我們哥倆一向是焦不離孟,秤不離鉈。”
門格勒嚇得一哆嗦,但他躲也躲不開,就任由雷震云把他揪出屋子,哭喪著臉道:“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什么是焦不離孟啊?”
雷震云笑道:“到岸上你就懂啦。”
門格勒哭叫著道:“你現在就說吧,到了岸上,我也許就死啦。”
艇長和門格勒在小充氣船上備足了武器之后,就劃著小艇直奔岸邊,雷震云其實也沒有具體的什么辦法,他只是知道,自己過去交涉一下總比那八個水兵干等著被活吃好,眼前這件事不是敵我戰爭,也不是盟國和軸心國的對抗,而是單純的救人。
那艘傳奇般的埃姆登號戰艦給雷震云的觸動很大,直到了解了這艘戰艦的榮耀之后他才明白,原來戰爭也是可以這么打的,在執責和良心之間,也是有平衡點的。
當小艇劃到離岸還有百十米時,雷震云讓小艇停了下來,這是他們潛艇上最后一艘小船了,前兩只靠岸的船都被哨兵人的亂箭射漏了氣,像一癱泥一樣被哨兵人不知拽到哪里去了,如果這艘小船也是這個下場,就算救了那八個水兵也回不去了。
這里的水到是不深,離岸百米,海水也不過只是沒到胸口的位置,見雷震云跳進水中,門格勒臉上的肌肉哆嗦了幾下,哭喪著臉拿了支沖鋒槍也要往水里跳,但雷震云卻把他制止了,他不了解門格勒在集中營時的惡貫滿盈,在他眼里,門格勒只是一個受士兵尊敬的軍醫,一個讀過大書的文化人,能做到這些就已經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