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上著一朵好看的金色牡丹花,像是用金絲繡成的,花蕊部分是銀色的。
吳君特將帕子貼到臉上,回味著和愛妾曾經的過往,藍田坐在他旁邊,看著那朵牡丹花,花瓣一片一片的凋落。
花瓣落下,落到木質的地板上,木質的地板瞬間像是湖面,一般開始泛開一圈一圈的漣漪。
漣漪一圈一圈地散開,湖面上有一艘畫船,畫船上立著一位嬌俏的女子,身上穿著金絲銀線繡著牡丹花的襖裙。
藍田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已經不像是閣樓里,而是湖邊的殘橋上。
“姑娘可是暗旅者,這里有封信,煩請你交給我家夫君。”那位女子遞給藍田一封信,身上還畫著一朵漂亮的牡丹花。
“姑娘為何不親自交給自家夫君呢?”藍田詢問道。
“妾身與他緣已盡,再無見面的機會。”那位姑娘低著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就那么落在她的鞋子上。
“妾身欠他的早已還完,若有來生,不復相見。”那位姑娘啜泣著說道。
“姑娘等等……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藍田有些奇怪,在吳君特的記憶中,他和這位姑娘不是很恩愛才對嗎?好像是這位姑娘主動找上的他呀。
藍田告訴那位姑娘,吳君特寫了很長很長的詞,說是為了念掛她。
姑娘沒有撐船離開,而是邀請藍田上了她的畫船,一邊喝茶一邊給她講述了另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那位姑娘原本就是在西子湖畔邊上,一位畫船中的歌姬,所謂畫船不過是文人墨客尋求歡樂的地方罷了,至于畫船中的歌姬舞女,怎會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姑娘不必介懷,都是憑本事吃飯的,誰也不比誰高貴!”藍田聽到這連忙安撫那位姑娘。
原來姑娘連妾都算不上,不過是對方的一位相好罷了,對方沉迷于她的美色,他沉迷于對方的才氣,從一開始就是心知肚明的試探和利用而已。
“不會啊,我看他詞里寫的好像很愛你的樣子。”藍田解釋說道。
“呵?愛么?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那位姑娘舉起茶杯,可是沒有喝茶,卻將茶水倒入了湖水之中。
那姑娘繼續講著她的故事,后來對方離開了,她也就離開了西子湖畔,只不過那棟房子她沒有賣掉,里面的大部分東西她也沒有帶走。
“不過是假意歡暢罷了,夢醒了,人就該走了,這封信就勞煩暗旅者了。”那位姑娘說完,將藍田請下了船。
藍田看著小船在湖中越來越小,湖面又開始泛起霧氣,她只覺得姑娘的背影越發蒼涼。
最終藍田還是決定將手里的書信帶回去給吳君特,對于他們之間是不是真情,還是有假意,藍田都不感興趣。
藍田只想快點將這個任務結束,然后去喝方勺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