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別的……”張鈺已經找人要來一碗羹,遞給張賁,“且先把這個喝了,把肚子填一填,你們現在的情況,再不吃點東西,很容易出問題。”
“謝謝教主!”張賁誠懇回了句,接過羹湯,開始慢慢喝起來。
看他這樣子,張鈺至少可以斷定,他是一個很節制的人。
就算再饑渴,也會克制自己,因為他知道,餓了太久,不能吃太快,這樣對身體不好。
也因為這樣,這些人一路過來,都能堅持不吃人,哪怕即將餓死。
這是個人才,雖然在漢末三國里面,沒有這號人出現。
其實真要算,黃巾各渠帥的子女,也基本沒有出現過。
曾經張鈺也以為,張曼成才是張角的的兒子,畢竟神上使,能有這個外號,怎么都得是太平教的四號人物。又姓張,說是張角之子并不突兀。不過這個世界,看來并不是這樣。
“阿弟,聽說張賁來了?”不多時,張寧也是急急忙忙過來。
“姑姑!”張賁連忙上前見禮。
這個稱呼讓張鈺噎了一下,當即仔細回想,主要是檢索一下以前的記憶。
最后頓時哭笑不得,那張曼成是張角收的義子,換言之張賁按照輩分,是他和張寧的侄兒?!
這張賁,算算年紀已經二十歲,結果輩分是自己侄兒。
以前還嘲笑,這荀彧這個族叔,年紀比他侄兒荀攸還小,沒想到自己如今就是這個情況。難怪對方不僅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還很快變得熱情起來。
反倒自己當時,就沒有立刻回想起兩人的關系。還這樣生分的招待人家,只希望他別誤會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上次見到張賁,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陌生點很正常。
這不張賁一開始也沒認出自己,一則可能自己變化有些大,二則太久不見。也就后來看到卜斌,被他提醒,記憶里的身影,才和自己現在的樣子重合起來……大概。
“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張寧欣慰的說道。當初聽說張曼成被秦碩所殺,還擔心張賁會不會也遇難。沒想到幾個月后,居然在濟南國再遇。
頓了頓,追問道:“這幾個月,你都去哪里了?”
“父親陣亡之后,隊伍出現分歧。我打算過去廣宗,和大父匯合。但韓忠認為不能半途而廢,于是擁立趙弘為帥,繼續剛打宛城。”張賁回道,“于是我只能帶著幾百人,走汝南,繞一個彎打算北上。誰知道半路,已經收到噩耗。”
頓了頓,繼續說道:“打算回去,誰知道后方又傳來消息,趙弘兵敗。余部又擁立韓忠為帥,最后投降朱儁,卻不想被秦碩所殺。
一時間我們也無家可歸,只能漫無目的,一路收攏流民成軍,最后被地方豪強率家奴驅逐。
抵達濟北國時,麾下只剩三千……為自保,假裝流民。一路過來,發生了點事情,最后到濟南國時,不足千人。還陸續有人逃亡,各縣見我們隊伍情況,也不愿意收留……”
“怕你也有打算,找機會劫掠一番,東山再起吧?”張鈺調侃道。
“也是被逼無奈……若有活路,誰愿如此。”張賁有些尷尬,他的確是那么想的。
“也是巧,你們如今也算回家了。”張鈺感慨,“且好好休養,稍后再安排你們。”
“叔父,雖然有些唐突,但侄兒有一事相求!”張賁突然上前,拜在張鈺面前,“近日有一批太平教俘虜,將在東平陵出售,其中還有侄兒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