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了?”張鈺看向眾人,“每天五個時辰自由休息,沒虧待你們吧?順帶一提,安排你們的工作,都不會讓你們傷殘,甚至死亡,除非你們自己作死,那怪不得誰。”
“沒,沒有……”眾人松了口氣,就是有些擔心,這一年后的考核,到底是怎么樣的。畢竟要是沒有通過,那么可是要永遠干勞役到死的。
“記住,從此你們五人一組。一人妄圖逃走,全組當場算考核失敗。主動舉報的,可不受處罰,同時減免一個月的勞動。”張鈺提醒道。
“我們定然認真勞作,絕對不會那么做的!”家主出面承諾,也感慨這一招高明。有了這連坐制度,誰還能偷走?除非,大家一起逃走,還要小心不被抓回來。
難度太高了,人一多心就不齊,再加上人本來就自私,誰保證別人不會舉報?
家中錢糧,基本都被搬空,幾代人努力攢下來的家業,在這一夜全部不見。
也不是說就什么都不留給他們,隨身的衣物,還有一些生活物品,能拿多少讓他們自己拿。拿了,就直接背上扛著,被指望別人能幫忙。現在貪心,路上少不得要一番折騰,這也就是活該。
“收獲如何?戰損,又如何?”張鈺從塢堡里面出來,其他幾路士卒也陸續回來。
綁著的人大概有數百,難得的是后面的財物,五十輛板車全部裝滿,還有不少人用扁擔挑著糧食或者財物的。
“按照教……少帥所言,錢糧和書卷全部帶走。其余瓶瓶罐罐,俘虜誰要讓他們自己帶著。糧食也只要新糧,陳糧全部留給鄉民,當然還有地契和借據什么的。”波皓上前。
這寧陵蘇氏,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宗親,除非外出不在的,基本都在這里。
嫡系的一個沒跑,旁系的九成以上都在。還有些抵抗厲害,不小心‘錯殺’的。
當初長社之戰,死忠和核心的太平教徒,全部被坑殺。只剩下溫順的,或者半路加入的的流民。
張鈺也這樣,但凡有明確抵抗意識的,就全部‘錯殺’,只留下溫順的。
“陣亡三十余,傷百余人。重傷的……沒有。”卜斌上前。就有點兩級分化的意思,要么不小心被人宰了,要么就是他們宰了別人。所以要么死,要么輕傷,重傷和傷殘沒有。
“可有輕敵的?”張鈺看向幾人,攻打其他宅子,可沒有這座塢堡那么難啃。
“沒有……”眾人紛紛回應,看出來,那么一瞬間,波皓眼神還是閃爍一下。
“波皓,就算是雄獅攆一只兔子,也要盡全力。不能因為我們的敵人不強,就小看他們,否則會吃虧。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第二次。”張鈺回道。
“是!”波皓鄭重回道,果然瞞不過教主法眼。
“讓你們說的,都說了?”張鈺再問,這個很重要,關系到后續這些俘虜的管理。
“一年勞動改造……這事情已經和他們說過。”卜斌出列,其他眾人紛紛點頭。
只是說歸說,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便宜這些人。就一年的時間,休息時間還那么寬裕。
按說,怎么也要八九個時辰的勞役,給他們三四個時辰休息就好!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不過也希望你們明白……馬上可以打天下,可馬上沒辦法治天下。你們誰擅長治民,又有誰能保證下面的官吏沒糊弄你們的?到時候賬面不清不楚,好處卻讓下面的掾吏瓜分,出了問題你們來擔……偏偏,你們還找不出錯在哪里。”
眾人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這就太惡心人了!
“終究需要懂行的官吏,給我們治民。首先,要把他們調教好才行。”張鈺鄭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