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回到醫院后,向顧院長和張書記匯報了剛剛調查組的問詢情況,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辦公室里就他們三個人,顧院長也就實話實說了,
“陳夏,我覺得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次你沒被抓住小辮子,但以后怎么辦?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總有一次你會撞槍口上。”
張書記也點點頭,“我和你顧伯伯知道你在做些藥品買賣,而且藥品的來源也經不起查,你是決定這么一直偷偷摸摸賣藥?我覺得你還是安心上班吧,等政策更開放一些再說。”
讓陳夏一個月拿57元的工資,太太平平過日子,那真是丟重生人士的臉了。
重生人士根據劇情需要,必須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折騰越歷害才越正常。
“顧伯伯,張伯伯,你們的好心我知道,但從我個人來講,既然我有能力把外國先進的藥物拿過來,讓老百姓得病了有藥治療,那我不可能不去做,再說了,我家里還有三個姐弟要養活,所以真不甘心就此罷手。”
張書記頭痛了,“那得想個辦法,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
陳夏早就想好了,大不了鉆政策的漏洞嘛。
“我有一個辦法,現在城鎮和農村的赤腳醫生都開放了,我就想在梅園所在的上寺頭村開個醫療保健站,醫生就我一個人。白天在單位上班,晚上完全可以繼續為人民服務嘛。”
顧院長疑惑地問道:“你是說,你假借村醫療保健站的名義,給人看病,順便可以賣藥?”
“對呀,我打聽過,村醫療保健站只要公社和村里同意,在衛生局備個案就行。我現在已經有醫生資格證了,有中專文憑,條件上絕對沒問題。
人家沒證沒文憑的,就公社培訓幾天的農民不照樣在給人看病?而且我家后院的小二樓空著,場地也有了。關鍵有一點,村醫療保健站不管賺多少錢,都歸赤腳醫生個人所有。
并且沒有強制規定赤腳醫生一定要去哪家醫藥公司進藥,也就是藥品來源自由,很多赤腳醫生都是自己去山里田間采集中藥然后賣給患者。這條件,簡直就是為了我量身定做一樣。”
顧院長和張書記同時舉手:“等等等等,讓我們好好捋捋。”
“你,白天在四院工作,是四院的職工。然后晚上下班,或者休息天,就在家里當赤腳醫生?”
“對啊。”
顧院長撓撓頭,“你要當赤腳醫生不難,也的確能合理合法給病人開藥,但醫院正式工能不能兼村赤腳醫生,這個我得去問問,政策上符不符合。”
陳夏心里也沒底,反正按他重生前的2020年醫院是不允許這樣“多點執業”,在職職工不能在外兼職。
但話又說回來了,現在是1981年,所有醫療規章制度都不完善,法無禁止即是允許,城市醫生去鄉下醫院賺外快的并不在少數,關鍵就是看領導的態度了。
這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陳夏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辦法,那就是自己偷偷做藥,然后找一個明面上的代理人,就是傳說中的黃牛去賣。
這個辦法他是沒風險了,但代理人則有很大可能被抓,陳夏不想去害人。
三個人商量完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