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這個時間,在地區衛生局辦公室里,楊敬業也在聽取調查組組長徐雙立的匯報。
“根據我們的多方的調查,結果如下,陳夏本人否認有賣藥行為,但他承認的確在研制一些保健品。我們也去內科病房調查,住院病人全部表示沒有聽到過四院里有一種專門治療胃病的藥物在出售。
最后,我們也突擊檢查了陳夏的住處,在現場我們的確看到了一些工具和材料,根據藥材辨認,分別是蜂蜜、紅棗、阿膠、山藥等,沒有任何藥用成份。其他房間也沒有發現制藥的痕跡。”
楊敬業驚訝地看向了吳克,吳克則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收獲。
這讓他心里非常不滿了,這個樓見令搞什么?他這邊忙活了半天,他那邊卻提供了一個假情報?就這樣托人幫忙的嗎?
楊副局長在心里畫個圈圈詛咒樓副院長,而樓副院長卻也要畫個圈圈詛咒陳夏。
因為在幾天后的院務會議上,陳夏出人預料地開炮了,連顧院長和張書記事先也不知道。
陳夏是新晉級的科長,并且還是一個預備黨員身份,平時開院務會議,他都很自覺坐在角落,看著一群大佬在裝逼。
但這次非常平常的院務會議上,陳夏卻突然舉手要求發言。
連顧院長都有點意外,“喲,看來我們的小陳科長這次有什么意見要提嘍,大家聽聽看。呵呵呵。”
大家都輕笑起來。
這幾天大家都知道陳夏在接受衛生局的調查,販賣假藥這個可是比較重要的罪名,一旦坐實他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也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心情來發言?
“顧院長,張書記,各位主任、科長,大家好,這是我第一次在院務會議上發言,我想做為四院的一份子,我也是有責任和義務提提意見的。”
說完陳夏揚揚了手上的幾張紙,
“大家知道,我們國家已經進入了改革開放的年代,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越來越好,人均可支出收入也在每年增長,那么花到醫療這塊的錢應該更多才是。
但我之前去醫院檔案室查了一下,發現1980年比1979年,門診人次下降8%,住院人次下降5%,醫院收入減少10%。”
陳夏這么一串數據報出來,大家就預感今天這會不對了,連顧院長和張書記也面面相覷,樓見令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我想問一下主管業務的樓副院長,你是否覺得自己的工作到位了?你知不知道這個情況?你覺得問題出在哪里?是否和你的業務能力不足有關系?”
咔嚓,在坐所有人都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震得里嫩外焦。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低頭在笑、有人瞪大眼睛看著陳夏、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假裝在記筆記。
這是要變天的節奏啊,陳夏吃錯藥了?
(八十年代初,越州赤腳醫生已經不再拿工分,而是自負盈虧了,農村合作醫療制度也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