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在苦苦思索,畢竟他前世是外科醫生,對于內科方面的疾病就不是很專業,還需要仔細辨別。
首先普通感冒可以排除,病程都9天了,什么感冒也好了。
另外肺炎也可以排除,患者沒有咳嗽咳痰,而且肺部聽診沒有啰音。
從畏寒發熱的角度來講,敗血癥不能排除,敗血癥也會引起肝脾腫大,可是已經用過多日的青霉素絲毫不能緩解,所以這個診斷只能待定。
那么會不會是傷寒呢?傷寒也有發熱,也有肝脾腫大、嘔吐、可是傷寒一般都有腹瀉,而且全身都會出現一種暗紅色的“玫瑰疹”,這小老頭身上檢查了一遍也沒有。
陳夏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病史,覺得應該在“一會冷一會熱,能自我緩解”這個描述上去判斷,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房間里的蚊子在不停地叮咬他,讓他煩不勝煩地不斷拍打。
突然,陳夏靈光一現,想起了在越州四院傳染病房里,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見過的一例瘧疾,不正是這樣臨床表現嘛?
瘧疾是一種經按蚊叮咬或輸入帶瘧原蟲者的血液,從而感染瘧原蟲所引起的蟲媒傳染病。
這個病病主要表現為周期性規律發作,全身發冷、發熱、多汗。長期多次發作后,可引起貧血和脾腫大。
如果是在醫院里診斷并不難,只要在血片上找瘧原蟲就行了。
治療也不難,陳夏的空間醫院里就有專門針對瘧疾的特效藥,青蒿琥酯、甲氟喹、氯喹、伯氨喹啉等都有。
盡管后世在國內已經很少有瘧疾的發生,但每年總會有一些輸入性病例出現,所以一般的大型醫院都有戰略儲備藥物。
現在麻煩的是陳夏對于瘧疾的了解不是太多,無法判斷到底是間日瘧、三日瘧、惡性瘧還是卵圓瘧?
這些稀奇古怪的分型直接影響到藥物的使用和治療效果,可現在又沒辦法跟國內聯系請求技術支援。
頭痛。
軍長夫人杜恩琴和瑪拉年看到陳夏的表情,一會兒眉頭緊皺、一會兒又表現得輕松、一會兒又很糾結的樣子,他們的情緒也不知不覺被帶得緊張起來了。
這由不得他們不緊張,緬店的局勢現在非常不好。
尤其是緬北,這邊基本上處于大大小小各個軍閥的控制之下,緬店的中央軍一直想要收復這些地方,所以每年你來我往的都要打上幾仗。
就算是緬北這些軍閥之間,也是一年到頭的內斗不止。
搶地盤、搶翡翠礦、搶人口,搶糧食,什么都搶,什么都要爭。
這里是典型的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地區,沒有法律、沒有秩序、也沒有一步可退。
病床上躺著的坎果軍的軍長哥丹威,是這只武裝軍隊的絕對核心,也是緬北的一支中等規劃部隊的軍閥,手里頭控制著一塊地盤,關鍵還控制著一個翡翠礦。
也正是這個原因,旁邊的幾個大軍閥一直對他們虎視眈眈,想把翡翠礦奪過去。
為此達到目的,大軍閥甚至已經跟中央軍合作,準備聯合封殺了他們,不讓他們的翡翠送到仰光公盤上去賣,要先用這種慢性消耗的手段,先讓他們內部垮掉。
不能賣翡翠也就意味著沒有經濟來源,光是從瑞麗弄來的物資只能維護他們的基本生存,而不能購買更多武器去招募軍人。
沒有軍人還怎么搶地盤,守翡翠礦?
就在坎果軍上上下下頭痛不己的時候,軍長哥丹威又突然生了怪病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