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開始心里盤算了,茅陽平是局長,也是掛名的。顧偉和王蒙其同時平列,可以明確兩人將來肯定一個是院長,一個是速記,至少是平級。
這個層次太高,但跟大家關系都不大,所以大家也就是聽聽,也沒有什么驚訝,重點是后面的委員名單。
“委員有朱繼紅、孫建設、徐雙立、金銘、梅雪、錢軍、劉柏、陳夏……王水良、邵非魚、曾培農。”
如果是平時,會場內早就一片喧嘩了,可這是地區領導都在,大家表面上風清云淡,但內心早就波濤洶涌了,尤其是一院的幾個干部。
這個國家歷來重視排名,聰明人完全可以從排名就可以看出一些蹊蹺來。
比如這次排名,衛生局幾個干部也算了,基本上都是以掛職為主,當然也有可能從衛生局直接空降到醫院去占據幾個好位置,但總體來說競爭不大。
現在這個排名,四院的干部們全部排在前面,一院的干部全部都在后面,那也就預示著,將來定科定崗的時候,科長主任一級的正職全部由四院人擔任,一院人只能鎖定副職。
盡管這是事先能預料的,可真的放在眼前時,一院的干部還是覺得太殘忍了,心里那個憋屈啊。
可又有什么辦法?正如曾培農所說的,陳夏是正科級,他只是副科級,哪有級別低的人當正職的道理?
別忘了,官場最忌諱的就是級別,讓級別低的人去領導級別高的人,這是不可能的事,誰要這么干,就可能成為所有干部的公敵。
所以這個會場上,大家的表情都各有千秋。
顧偉一副風淡云清的樣子,王蒙其以后可以從副處升正處,心情愉快,臉上笑咪咪的。
四院的干部們都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喝茶的喝茶,做筆記的做筆記。
一院的干部們則一臉垂頭喪氣,有幾個城府淺的已經板起了臉來。
陳夏則在盤算著,這才安穩了幾年,又要換工作地點了,麻煩事情一大堆。
住宿舍是不可能的,剛剛他已經去看了那些職工宿舍,全部都是筒字樓,每家只能分到一間房或者兩間房,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
到時一家老小擠在一個房間里,翻個身都難,更何況陳夏和顧琳還有生小孩的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這一晚上嗯嗯啊啊嘿嘿的,不是帶壞陳秋陳冬嘛。
這讓住習慣了梅園的陳夏根本不能忍,所以到時還要買房、要給弟弟妹妹轉學,事情真多。
關鍵還是梅園可咋辦?才重新裝修,如果每天來回通勤太麻煩,不住又浪費。
就在陳夏發愣的時候,突然手臂被人撞了幾下,就聽到曾培農輕聲說道:
“恭喜恭喜,陳科長以后多多關照啊。”
“還是你老哥多關照我吧,你可是地頭蛇,我可是完全兩眼一摸黑……”
曾培農心里其實是一聲哀嘆:地頭蛇又如何,還不是被過江龍給死死按住了。
不過從曾培農的心里也不算最失落,衛生系統沒有秘密,他知道陳夏不是一個死抓權力不放的科長,在四院時就是讓副科長余紅在主持工作。
這位科長太忙,忙到根本就是像掛職科長一樣。